大概是因为乔木的神情实在是太笃定了, 以至于本来非常自信的顾南都有些恍惚了，他盯着眼前的少年，在拨打精神病医院电话和把这人留下来之中犹豫了很久, 最后指了指沙发, 道：“你先坐下。”
“你先道歉。”乔木冷着脸道。
“……”顾南觉得这个死犟的样子跟那只猫真的是一模一样，他颇为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着气道：“你……你的意思是你是乔木, 那只狸花猫？”
“是帅气的狸花猫。”乔木学着顾南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因为动作不太娴熟, 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瞧着顾南眼睛都难受，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睡醒, 但又觉得这个梦似乎是过于真实了。
也可能是眼前这人在诓骗他。
“你不相信我？”乔木敏感地察觉到了顾南眼中的怀疑, 他冷笑着道：“真蠢。”
“别骂人。”顾南立刻制止了他, 而后道：“谁教你这么骂人的？”
“跟你学的。”乔木说的毫无负担, 而且根本不理会顾南的教训，他舒服地靠着，觉得浑身都很放松, 难怪大家都很想当人, 原来是这么舒服。
顾南瞧着对方靠在沙发上的姿势，他将乔木从头到尾审视了一番，说实话，如果他就这么轻易相信了对方的话, 而对方却又是故意诓骗他的, 只论这一点, 都足够他以后被人嘲笑得抬不起头来。
可如果对方真的是乔木……那可真是更头疼了。
“说点有意义的。”顾南挑起眉梢看着他, 道：“比如，一些只有你我知道的事情，总能说出来一点吧。”
乔木思考了一下，道：“你是爷爷的孙子，我送过礼物给你的，是一只老鼠，但是你太废物了，居然还能被咬了。”
顾南的脸色微变了一下。
“后来给你送了小鱼干，你也不吃，还放到了我的碗里，你说的漂亮，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不喜欢吃才给我的。”乔木冷笑了一声。
这一下顾南的脸色更难看了。
“后来它们说人类不喜欢吃小鱼干，我给你送了小橘子，结果你居然私藏了许多的小鱼干和猫条，但是你都不给我，你自己藏私！”提起这件事情乔木就觉得生气，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知道我为了挣小鱼干多么辛苦吗？那橘子我也不给你了，扔沙发下面了，现在找应该还能找出来。”
顾南的喉头微微耸动，隐隐觉得惊悚，主要是眼前这少年说的事情都是真的，而且有些是除了它和乔木之外，就没人知晓的事情了。
“还是不相信？”乔木有些为难起来，思考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顾南相信，最后认真道：“我才回来的，你洗澡，我以为你溺水了，然后你还恩将仇报把我拎出去了。”
“嗯，继续说。”顾南换了个坐姿，他不动声色掐灭了手中的烟。
“你带着我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摸我的尾巴。”乔木皱起眉头，道：“你……你的手之前被我抓到过，你还是不相信是吗？”
“继续说。”顾南看着乔木，如果仔细看就能察觉到他的眼神显然是温柔了不少的。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乔木起身，直接揭开了自己的上衣，扔到了一边，他将后背对着顾南，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疤从肩头到脊骨，明显受伤不久才刚刚愈合，伤口处的增生呈现的是粉色。
它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道：“你带着瘸腿回来，我不高兴，后来和瘸腿打了一架，我们都受伤了，你为了我被那只狗撞伤了。”
它的语气有些消沉，显然这件事情让它有些不高兴了，顾南见状就知道不能再逗他玩了，从旁边拿出了一个逗猫棒在乔木面前晃悠了两下，而后笑着道：“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是乔木了。”
乔木抬起头看向顾南，他的衣服还没穿，穿上衣服看上去有些消瘦，脱下衣服的时候，腰腹劲瘦，腹肌清晰可见，他有些诧异于顾南的回答，而后飞快反应过来顾南在故意逗他玩，便立刻火气上来了。
“你怎么变成人了？突然变成人的？还能变回去吗？受你控制的吗？”顾南的问题也不少，不过看乔木这幅样子，倒像是第一次变人，显然也不太熟悉变人之后的各种情况，否则不会连衣服都不太会穿。
不过乔木学习东西的速度很快，跟他说一下，他就立刻懂了。
“不知道，睡醒就是这样了。”乔木不知道顾南心里在想些什么，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变回去，反正我现在自己变不回去。”
“……”顾南就算是身经百战，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但面对如今的情况，还是感觉到了一丝迟疑，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了。
会变成人的猫，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存在了。
对于眼前少年所说的话，顾南心中基本上是信了，毕竟这里面太多的事情，只有他和乔木知道，旁边就算是了解到了一点，也绝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他起身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思考了一下后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