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远比想象中难熬,留学那几年,隔着几千公里,每想一次,都折磨一回。
他把想念变成动力,钻研专业、提高技术,为了梦想,也为了配得上他的好。
想近距离看他,想面对面说话,想给他做道拿手好菜,哪怕是讲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就算无法赢得喜欢,能以新身份认识他,偶尔见一面,做个普通朋友也好。
于清溏:“那为什么又没去?”
徐柏樟:“想去之前,齐宏斌来了。”
于清溏攥拳,好想骂人,“又是他。”
即便患者的意外与徐柏樟无关,也是他事业上的污点,配不上闪闪发光的人。
沿着时间线往前,于清溏突然反应过来,“当年我们连线的时候,你大二?”
徐柏樟:“对。"
于清溏好像被按在柏油路上,胸口有车轮碾过,“那年你参加了临床医学大赛,心理鉴定也是当时?”徐柏樟的表情证实了于清溏的猜想,自责、懊恼、悔恨如涨潮,疯狂往上冒。
于清溏:“遇见我之前还是之后?”
徐柏樟:“之前。"
于清溏咬牙,“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清溏,不用自责,我应该感谢你。”徐柏樟说:“当年我们算难兄难弟,彼此发泄。”
徐柏樟又说:“正是因为有你,我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那会儿的徐柏樟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唯一的优势是专业扎实、成绩好。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成为外科医生是他唯一的梦想。当心理报告出现,决赛名额取消,他才意识到,无法成为医生,他将没有任何闪光,毫无特长,是个废人。就连申请留学资格也碰了壁,国外院校不仅严卡成绩,对社团和社会实践也有要求。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徐柏樟加入配音社,在那里遇见了于清溏,也重新认识了自己,他好像并非一无是处。于清溏夸他声音好听,说听他呼吸会心跳加速。还给过他很多鼓励和建议,和他分享每一天的见闻和乐趣。让他感觉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就算不当医生,也不是个废人。
他无法见光,却有幸被照亮。
“清溏,就算你说的都是谎话,我也感激你陪我度过的那段时光。”
“我身份是假,但那些是真的。”
夸赞你声音好听,佩服你专注努力,也给予你建议,每一次都发自内心。
如果知道徐柏樟正经历那些,他绝不会拉黑离开,宁愿用着假身份再多骗他一会儿,陪他过完那段艰难的日子。于清溏:“后来呢,相亲不是凑巧吧?”
徐柏樟:“不是,我专门为你去的。”
于清溏:“怎么做到的?”
徐柏樟说:“你直播的时候,有人给你推荐了相亲中介的网址,我也注册了。”
想到于清溏和别人恋爱、结婚,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自私、嫉妒、占有欲像利刃,无差别攻击。
徐柏樟无法接受于清溏叫别人的名字,在他耳边呼吸。
于清溏:“怎么会这么巧,第一次就相到你?”
“我提了要求,男性,二十九岁,新闻播音工作。”徐柏樟说:“我还交了十六万八的会费。”
他假用个余,加起来给中介送了二十多万?
于清溏:
于清溏捏捏鼻梁,不再想肉疼的事,“你当初穿黑西装,戴金丝眼镜也是故意的?”
如果徐柏樟关注他的直播间,应该非常清楚他的喜好,于清溏不只一次和粉丝提过。
"嗯,对不起,我太心机了。"
于清溏:“没有。”
和当初骗他的自己相比,这点改变不算什么。何况,就算徐柏樟不那么打扮,他也会喜欢。
外貌是附属品,他偏爱的是那颗心
于清溏长叹了口气,“命运好捉弄人,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次。”
徐柏樟:"至少还能遇到。"
“嗯,挺难得的。”
周围突然安静,徐柏樟靠在床头,于清溏坐在床边。
柜上子摆着余念送的棉花球呼吸灯,夕阳的颜色,轻轻一碰就会亮。
彼此有几秒的对视,又分别移开目光。
秘密揭露,直面自己和对方时,于清溏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确定彼此的身份。
一个小时前,还在家门口叫他老公,拥抱他亲吻他。可偷偷连线的十
二年前,自己叫他哥哥、学长,说直白露骨的话,用最勾人的语气折磨他、挑.逗他。
那些话,结婚快一年,他都没好意思提过。
年轻气盛的十八岁,仗着不见面,拥有假身份的他,比三十岁的于清溏肆意妄为得多。
于清溏头皮发麻,脸烫得像四十度的正午,想躲进被子里,可被子的另一端还是徐柏樟。
对方裸着上身,自己故意穿他的睡袍,露着胸口,松垮垮的,从头到脚都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