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好了,至少能报答一点救命之恩。
姚湘月走后,蒋星重念及姚湘月给她的,齐海毅和项载于同南直隶往来的消息,以及姚湘月过人的才能,即刻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拿起瑞鹤宫灯便朝外走去。
待宫灯悬挂在协和门上,她方才回到东厂,回去时,正见王希音在东厂外的空地上,正在跟一堆侍卫和一些服饰更高级的太监说着什么,想来是在解释方才那声震天的爆炸声。
待回到东厂,蒋星重便进了自己房间,打开姚湘月给她的信封,仔细翻阅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谢祯,因着方才的爆炸声,此刻有些心神不宁。派出去的太监还没回来,着实不知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司礼监太监,忽地抱着一叠批红后的奏疏进殿来,行礼后,对谢祯道:“回禀陛下,陕甘宁三地官员,联合上书,弹劾钦差常启。”
谢祯闻言蹙眉,示意恩禄呈上奏疏,问道:“发生何事?”
恩禄将奏疏呈上,谢祯边看,司礼监太监边道:“常启随援军抵达陕甘宁之后,便用赈灾款项购粮放粮。第一批赈灾粮下放给灾民之后,常启却同当地各大富商逐渐熟络了起来,联合当地商人同官员作对,他还与当地商人勾结,暗中抬高粮价,如今陕甘宁三地的粮食,价格已经上涨至五千钱一石。”
谢祯闻言蹙眉,那太监接着道:“陕甘宁三地富商已经开始从各地购买粮食,打算借此大赚一笔,据陕甘宁官员的上疏奏折,常启意欲从中获利。常启以钦差之名,持尚方宝剑,严令禁止官府开仓。而如今百姓怨声载道,但好在他之前放了一批粮,援军兵力亦增,当地百姓尚未乱起来。”
那太监接着道:“陕甘宁三地官员,弹劾常启,求陛下召回常启,并严加处置。”
谢祯以看完联合上书,指尖在桌面上轻点,神色间若有所思。
常启一事,已经脱离阿满的预知之梦,所以此事,他无法再去依靠阿满,给他建议。
但他绝不能做个离了阿满便无法独立办事的皇帝。
谢祯静静思量起来,九千岁当政之时,便是一直在同文官作对。而常启,作为皇帝的代表,少不得也会和文官起冲突。所以文官的联合上疏,是党政排挤,还是常启当真行事不端,有待商榷。此为其一。
其二,常启身为阉党旧臣,本就是戴罪之身。此次出任钦差,对他来说,是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想来常启也很清楚这一点,赈灾一事能不能办好,决定他的脑袋还能不能在脖子上,想来他不会以命为赌注,去做些阳奉阴违,从中获利的蠢事。
念及此,谢祯对那小太监道:“弹劾奏疏,尽皆发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且先继续瞧着,常启到底要做什么。
司礼监太监行礼道:“臣领旨。”
说罢,司礼监太监退下。
怎知司礼监太监刚出殿门,王永一便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道:“陛下,兵部尚书赵翰秋觐见,宁夏中卫告急。”
宁夏中卫?同土特部接壤的边境?
谢祯蹭一下从椅子上,忙道:“宣!”
王永一行礼应下,匆匆跑出殿中,跟着便见赵翰秋神色阴郁地大步走进殿来。
谢祯连忙从桌后绕出,迎上前去,他直接免了赵翰秋行礼,问道:“中卫告急?”
赵翰秋点头道:“是!回禀陛下,刚至兵部的急报,土特部于五日前进犯宁夏中卫。当地总兵,已将清缴流寇的援军和部队急调至中卫应战。”
谢祯深深蹙眉,他想了片刻,忙道:“流寇且先搁置,务必先对付土特部!”
赵翰秋明显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对谢祯道:“臣当真咽不下这口气,流寇贼子韩守业,已被我军逼至穷途末路。可土特部竟在这个节骨眼上进犯,待逼退土特部,恐怕这韩守业,又要回一口气。”
谢祯问道:“此次土特部进犯,用了多少兵?可需再调援军?”
赵翰秋道:“回禀陛下,大概有五万人马。边防军外加清缴流寇的援军,暂且已将土特部的部队揽在了边境外。”
谢祯点头:“好!”
赵翰秋道:“只是现在无法再抽调多余的兵力去清剿流寇。对了……”
赵翰秋看向谢祯,接着道:“青海总兵官汪承忠那边,臣已同他取得联系,并已建立更方便的通讯渠道。只是现下汪承忠的兵力,也得驻守西北边境,倘若他抽调兵力对付流寇,土特部恐怕会声东击西,骚扰西北。”
谢祯点头,对赵翰秋道:“西北同样重要,只要和他建立了更方便的通讯渠道便好。”
谢祯接着问道:“土特部此番进犯,且先只守不攻,军费粮草你且去同户部商量。至于其他的,且容朕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