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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传花信 (1 / 3)

【曼彻斯特的晚霞很美, 一座古典与现代完美融合的城市,这颗工业革命的心脏,于新世纪也不曾被规训。

在曼彻斯特的心情, 与在金陵颐和路的心情, 是相似的。

都让我怀念起海棠镇消逝的烟火气和风骨。

——周楚今】

-

耳垂一下异样的刺痛,似疼非疼。

许织夏几不可闻地轻哼。

他离得很近,许织夏后背严严实实抵住护栏墙, 和他的身体只隔着一只碗的距离。

捧着碗热汤圆, 掌心温温的,而头顶他的呼吸永远那么灼烫。

她既因他的话语和气息而心跳扑腾,又羞耻自己那一声略显迷离的细碎。

但当时最局促的, 是其他几个哥哥就在客厅,阳台的落地玻璃明亮,他们回一回头, 就能瞧见,他压她在护栏,以一个越了兄妹尺度边界的姿势。

许织夏缩起脖颈,躲了躲耳旁他的唇, 她一根手指头在碗沿磨来磨去:“哥哥,你站好说话。”

“我说完了, ”他丝毫没有被撞破的担忧,倒是很悠闲,唇回到她前面:“该你说了。”

近在眼前的,是他低敞着的领子,他俯撑栏杆的动作, 使得锁骨轮廓深深凸起, 再往下是起伏明显的线条。

许织夏别开眼。

明明自幼时起, 他就一直这么养眼,但她现在越来越做不到曾经那样,心无杂念地面对这个脸和身体都赏心悦目的男人了。

齐恒的告白,里斯的告白,谈近的告白,以及其他所有人,许织夏都能冷静应付,她在拒绝这方面,颇有经验。

但到了哥哥这里,她就不知所措了,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压根没想过拒绝他。

而在接受这方面,她经验匮乏。

许织夏脑子一乱,小声说:“我想想。”

“行。”他不迟疑。

许织夏松口气:“那你……”

“想,现在想。”纪淮周脑袋低垂着,耐心瞧着她脸,看上去根本没有要逼她的意思。

人闲闲的,语气也闲闲的:“哥哥就在这儿等你想。”

许织夏抬眼,困惑地看向他。

接着便听见他问:“想好了么?”

这才过了两三秒,许织夏半圆的鹿眼睁得很开,逐渐从纳闷变成惊诧:“什么啊?”

纪淮周平静:“快点儿,会被看见。”

他身躯高大,完全挡住了许织夏的视线,许织夏只能听着他话干紧张:“不是……”

四目相对,他又说:“好不好,给句话。”

许织夏嗔道:“哥哥——”

“他们看过来了。”说着,纪淮周故意往客厅望了一眼,似乎是为了证明这话。

凑巧屋里响起一阵笑闹声。

许织夏被牵动住了神经,慌了神,眼巴巴央他,但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岿然不动,一脸淡定。

陆玺的声喉陡然穿透玻璃门,传到阳台,嘹亮得如同近在耳畔。

人一心慌就不管不顾了,许织夏忙不迭答应,声腔里都掺进了几声低呜:“好,好……”

纪淮周弯了下唇,渐浓的晚霞光里,他眼底不易察觉地掠过一瞬得逞。

他徐徐直起腰背,撤开了圈住她的臂膀,由着她溜出去,欲盖弥彰地跟他站开两米远。

“嗯。”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似真似假,侧了侧颈:“阳台凉,进去吧。”

曼彻斯特所有的云都在燃烧,许织夏抱着碗,脸颊上也有了两片火烧红。

“哼……”她怨声,跑走了。

纪淮周噙着笑,看着她棉裙子摆荡,落荒而逃。

那天他们一起在餐厅吃了晚餐。

套房刚好有五间房,酒店附带地下酒吧,陆玺和陈家宿两个人一个性子,有乐子从不缺席,吃过晚饭马不停蹄就去开下一场。

而乔翊玩归玩,闹归闹,不会忘了正事,借了酒店的笔记本,回房间处理几份工作邮件。

许织夏也回了房间。

在棠里镇那晚摔伤了膝盖的韧带,躺了半月才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昨天这么一疯,膝盖隐隐有些犯疼,收拾完后,就老老实实躺上了床。

许织夏抵着只枕头靠背,随手拿了本酒店的书,准备看一会儿早点休息。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书的内容太无趣,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在眼前飞出来,催眠她的脑波,她频频走神。

一走神,就不能自控地回想到黄昏,他挨得极近,唇温着她耳垂,语速慢悠悠,却好像是在往她耳朵里倒酒。

“以后不管外面那些贱男人怎么勾引你,你都只能是哥哥一个人的baby girl……”

许织夏脸上顿时又有了发烫的迹象。

她松开书,双手捧了捧脸,竟比傍晚那碗汤圆还要热乎,身体诚实的反应,让她不由回味起在小船舱被他湿漉地亲着,那心荡神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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