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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裂 (1 / 2)

转变发生在须臾之间,闻琅还没回过神来,就见父亲从不远处飞奔而至,面色铁青,狠狠地瞪着他,闻琅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又说不了话。

谁能想到闻姝好端端会摔下去?谁能想到还这么巧被永平侯瞧见?闻琅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但现在已经无人在乎闻琛闻琅了,永平侯一边吩咐兆远去请大夫,一边跑到闻姝身前。

闻姝躺在地上,右手抬起碰左手,又不敢动,疼得一直抽气。

闻翊顾不上因为护闻姝而擦伤的胳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扶起闻姝的脑袋,颤着声问:“闻姝,哪里疼?哪里疼告诉我?”

看着闻姝手背上的血迹,闻翊漆黑的瞳孔扩张到极致,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母亲,难道每一个在乎他的人都得死吗?

“呃……”闻姝疼得小脸皱成一团,额头全是冷汗,泪水溢了满脸,小声喊:“胳膊,四哥,我左边胳膊好疼。”

闻翊望着她沾满泥水的左手,想伸手去碰,又怕自己加重伤势,这么高的台阶摔下来,很有可能骨折。

“别动她的胳膊,我来,”永平侯单膝跪地,从闻翊手中接过闻姝,轻轻地打横抱起她,随即抬首对站在台阶上呆若木鸡的闻琅等人怒斥道:“你们这群混账!”

永平侯向来威严,可他对这些孩子其实还算慈爱,毕竟不常在家,相处的时间少,疼爱更多。

这是闻琅第一次见父亲这样发怒,顿时腿都软了。

永平侯抱着闻姝匆匆赶往兰苑,闻翊手撑着地,缓缓地站了起来,回眸看了眼闻琅,眸色浓稠地像泼墨的夜,什么都没说便跟上永平侯的步伐。

可就那无言的一眼,让闻琅后颈生凉,跌倒在地上,喃喃自语,“不、我不是故意的……”

若是平常,即便推了闻姝他也不会怕成这样,可被永平侯撞见这一幕,那就不一样了,众人皆知,永平侯不喜兄弟阋墙,所以只要永平侯在家,他们都老老实实。

此次被永平侯撞见欺负弟妹,闻琅不敢想要受多大的责罚。

闻琛也被吓到了,方才的事他难逃罪责,他连忙扶起闻琅,“三弟,快去找侯夫人,让夫人出面。”

“快打热水来!”永平侯抱着闻姝进了兰苑,时隔多年,他再一次踏入兰苑,瞧见和当初辉煌精致截然不同的兰苑,顿时生出一阵懊悔。

他是不是做错了?

兰嬷嬷才做好午饭,正等着闻姝,谁承想出去时好端端一个人,回来竟成了这副样子,急忙拿了干净帕子端着热水进去。

永平侯将闻姝放在床榻间,吩咐道:“给她擦洗下,换身衣裳,看看身上伤着哪里,小心点,别碰她的左手,”

说完永平侯先行出去,赶来的闻翊也只能在院子里等着。

屋内兰嬷嬷在月露的帮助下给闻姝换了身衣裳,一点点擦净她脸上和手上的脏污与血迹。

闻姝疼的时不时溢出些呻\吟,满头大汗,眼睛半闭着,已经疼的昏昏沉沉了。

“姑娘怎会伤成这样,他们也太欺负人了!”看着闻姝身上摔的青紫交加,月露难受的哭了起来,不必询问原委,月露就觉得是被侯府其他公子姑娘欺负了。

兰嬷嬷捏着帕子的手都在抖,本就骇人的面容严肃起来更是令人不敢直视,闻姝从没伤的这么严重过。

之前都是小打小闹,没威胁到性命,这一次,闻姝怕是要吃一番苦头了。

李大夫是被兆远提溜着后颈跑来的,头上戴着的角巾都要掉了,才行了半礼,就被永平侯拦住,“赶紧进屋瞧瞧七姑娘。”

兰嬷嬷刚好给闻姝擦洗完,瞧见闻姝脖颈间戴着的玉坠露出来了,忙趁大夫进来前塞进了她的衣领内。

李大夫进屋看诊,闻翊跟着进来,目光凝在闻姝疼得苍白地小脸上,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李大夫才到不久,得信的侯夫人和赵姨娘就到了,两人显然也是受到了惊吓,一路疾行,头上的发饰都乱了。

永平侯正叉着双手在看兰苑内的摆设,越看脸色越沉,这时再一看见侯夫人章氏和章氏身后的闻琅,气血一下子涌上脑门。

“这就是你说的家中一切安好!”永平侯怒声斥道:“我在府中,小三竟敢把小七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推下去,我若不在府中,是不是杀了小七我都不知道?”

永平侯这些年与章氏也算是举案齐眉,章氏哪里见永平侯发过这么大的火,登时吓得扯着闻琅跪倒在地,“侯爷息怒,琅儿他只是失手,并非故意害小七。”

“息怒?”永平侯气的脸红脖子粗,指了下闻琛,“还有你,你身为兄长,不拦着小三胡闹,还一同欺负弟弟妹妹,你们是不是当我死了!”

这话说得可就重了,闻琛连忙匍匐跪地,“父亲恕罪,是孩儿的错,求父亲饶恕。”

赵姨娘也跪下说:“侯爷息怒,兄弟姊妹间有些打闹也是难免……”

这话还没说完,永平侯更生气了,“打闹?你自个去看看,小七如今摔成什么模样,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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