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不再停留,领着垂头丧气的宇文敬走了出去。
陈永年暗松出一口气,知今夜此事算是过去了。瞥一眼那个站在谢隐山身后的公主,谢隐山目送两人离去,安慰了李霓裳一句,叫她不必害怕,继续去歇。她低着头,一声不吭。他也没在意,只当她被方才的事吓到了。出去前,他习惯性地又环顾一圈四周,忽然,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很难说清,或是他多年刀头舐血练就出来的直觉。总觉此屋仿佛哪里不对。但到底哪里,一时又说不明白。正待再察看一番,这是,听到外面似有异动,立刻奔出,一愣只见天王不知何时,竟也来了。
跪。
他乘在一架两人抬的坐辇上,停在对面,仿佛正在看着这边。周围守夜的卫兵纷纷下陈永年带着宇文敬出来,显未料到会遇如此一幕,定在了原地,一时竟忘记反应。如此深夜,还带着伤,天王竟仿佛又喝了酒。
谢隐山从他那方向来的风里,嗅到了淡淡的一缕酒气。"怎的,美人还是不够吗?"天王似笑非笑。
“那就再赏你两个。明日自己去挑罢!”
哭流涕。
他话音落下,宇文敬已是上去几步,扑跪在地,一面用巴掌轮番抽自己的脸,一面痛"侄儿错了!叫叔父失望了!恳请叔父再给侄儿一个机会!侄儿发誓,明日起,痛改前非.....不不,今夜立刻便遣散姬妾,往后一心一意,听叔父的话!为叔父办事!忠心不二!死不辞......
坐辇在悔罪和抽巴掌的声音里渐渐远去。
谢隐山看着义王领着垂头丧气的太保离去,四周寂静了下来,仿佛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追了上去,进言道:“天王怎还饮酒?养伤最忌活血。”说完,并无任何回应。
漏,
又叫那小子钻了空。别的不怕,天王伤情在身,还请入夜后,无事勿出。谢隐山无奈,只好转了话题:"启禀天王,我有些不放心,总疑心营寨万一哪里还有纰贪生怕死之辈!此番他若是真敢再来闯寨,孤反倒肯高看他一眼。天王终于冷哼一声:“你过虑了!都这时候了,还不见那小子有半点动静。不过也是个谢隐山一顿。
“不必跟了!孤方才睡不着,出来透口气而已!
"
言罢,坐辇自顾去了。
谢隐山只得停在原地,目送那一抬坐辇登上高坡,渐渐消失在夜色里。他停在原地,望着四面黑漆漆的山寨,心中的那种不安之感,变得愈发强烈,正在费神思量,忽见天王身边的一个亲随疾步走了回来,传来一道命令。“天王有命,将那女子带去,由天王亲自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