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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年的时间门对元婴往上的炼器师来说不长。
有没有应用熟练,也不好说。
沐寒只看那大锤于无声之中一下一下往砧板上砸，场面莫名令人有一种自己陷入死寂之中的毛骨悚然。
那些银红色的电弧伴着锤头锤击的动作，一线一线地被砸入那正经受着锻打除杂的金属。
沐寒能看见有一丝一丝的黑气从不断被折叠锻打的金属条中逸散出来。
那些便是灰飞烟灭的各种杂质了。
.......就像外头买来的半成品材料，在讲究的丹师、阵法师那里总是要再重新除一次杂或者做点别的处理才好投入造物用途中去一样,看来,到了炼器师这里,这种情况也没能得到避免。
真是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公平。
商铺、宗务殿之类的地方,除杂做得不够彻底，是因为精冶到这个程度的矿锭已经够用于绝大多数的用途了。
只是大比上,还有一些高价的定制,这种造物便不适合“敷衍”。
电弧一点点进入金属之中，和各种被判定为杂质的东西同归于尽。
但巨锤上的电弧也不见减少；每有一丝电弧落入砧板上的金属块中,锤上便会出现新的一丝或者几丝,填补上那个空缺。
沐寒看着容成妍先后打了几块十一二阶的小矿锭；容成妍要炼制的,本质上还是十阶的法器，对更高阶材料的需求并不大。
——除非她是想打个适合做本命法器的东西出来。
不过以容成妍现在的能力，想打出给元婴修士用的、后续还能比较顺利地被温养、被提升阶位的，很难很难——
给金丹修士打个八阶、九阶的，倒是差不多。
——果然,在沐寒看着容成妍打了一天的各种小型高阶矿锭之后,容成妍取出了单一十阶材料的矿锭整整四十枚。
沐寒惊叹于这个数目：
“钝器果然耗费。”
不止钝器,防御的法器也更耗费材料。
不过阿江却说：
“好东西基本都废材料。
“用这么多的材料，去打一把不大点的短刀,也不是打不出来。”
阿江说得在理。
在此期间门，静无波的无常丹，已经成功凝丹了。
炉子里出现了四枚丹药；按着静无波使用的材料量，这一炉丹满丹应该是五枚。
只缺了一枚,结果尚好。
凝丹以后，沐寒便比较容易预测这些丹的品质了；不过“几成几”的约数，她是说不出来的，她只能大约着判断出，这几枚丹药的品质相差会不会很大。
“感觉静前......师姐这一炉丹很稳。”仔细感知了一阵后，沐寒道，“四枚丹药品质相差无几——我看着还算稳定。”
品质相差无几，那就是要不然四枚全是成丹，要不然四枚全部报废。
“这丹药是什么，我却认不出来。”云梦川笑道。
她可不是自己去认的；她还留神听了一下观摩场上各人的讨论，关注了一下宗门的大小集会。
议论静无波的人不算少，毕竟，从一开始，便有人点出，她很可能身具两种婴火。
但云梦川只能看见别人对静无波所炼丹药的好奇，看不见有谁来给好奇的人解惑。
“好像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古丹方。”沐寒道。
古是肯定古的。
伯赏能在看到一部分非主药材料的情况下，一眼就把它认出来——
当然，现在看来，静无波用的丹方和伯赏所熟悉的那些丹方、改丹方，都稍有些不一样。
她将无常丹的作用简要说了一下：
“其实......”
她猛地收住了嘴。
“怎么？”
“没什么。”沐寒笑道，“只是觉得这丹方可能少见，但也不是很难找到，毕竟我也看见过了。”
沐寒险些便说出，这东西在造物殿的库存清单里——也在需求清单、供给清单里。
这话可不能说；因为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事情。
丹方这种东西，来路可以有很多，但她刚刚说的话，可是没什么来路的。
这是十三阶的、有可怕的巨大副作用的保命丹药，除了部分担任过特别危险的外派职务的高阶修士，仙宗也就是造物殿和部分丹术峰头的高阶丹师知道它的存在。
“......你都看的什么丹方。”云梦川自觉也是个爱冒险的人。
但想到之前小师妹在丹比上炼的那些个丹药，再看她对这么“邪门”的无常丹如此了如指掌的模样，云梦川觉得，小师妹好像是个更爱冒险、刺激的人。
——尽是这种损耗巨大关键时刻又有大用的丹药。
云梦川倒不是怀疑沐寒是给她自己以后保命做打算；她不觉得沐寒会想把这些个药用在她自己身上。
她只是觉得，小师妹这丹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