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情绪,未必有他说的这句话这么轻飘飘。
扬商予本不想说话,但稍顷的沉默之后,他忽然忍不住说:
“他们家老大的事......对那夫妻俩打击太大,影响也太大了。”
扬商予说完后,飞白手指动了一下,指尖在玉简光滑柔润的表面上刮了刮。
“这道痕......”过了一会儿,飞白轻声,半自语地道,“说真的,要不是这道痕,我还真要以为,有的人能看别人演练些不大相干的剑意,就能随随便便地自个儿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恐怖的玩意。”
扬商予听着,等飞白说完,才又出声,这回却是把话题拉回了剑派的公务上:
“那对这玉简里提到的东西,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去确认一下?”
这么大费周章,这人又有足够的实力,应当不是为了算计剑派会因此外派出去的人手。
但是该有的谨慎,扬商予并没有丢。
而且,他也不打算一开始就派阵法、地脉上的大师出去。
万一有个万一呢?
剑派阵法这一派上损失不起了。而地脉师也大多都是能顶用的金丹以上阵法师。
“派些人去具体查看一下,他不是点明了地方吗。”飞白似乎比扬商予想的更信任那个传信人,或者说,比扬商予想的更,没有心力去假想那个人对剑派有恶意。
说难听点,就是飞白对那未知之人的态度十分消极。
“让些比较出色的,年长的筑基修士过去。找个金丹过去压阵。解新雨就不错。”飞白将玉简扔还给扬商予:
“我只是提个建议。去几个金丹,挑谁,你自己拿捏着。不过优先考虑那些打定主意不走的。回头是这帮人填你的班底。”
元婴修士就不用了。
这事确实大。
但按玉简所说,当然,也是按剑派那些发现了灵矿存在的人所说,那一片矿脉虽然疑似为灵珠矿脉而非特殊矿石矿脉,但那一片对修士的神识依旧有天然的隔断作用。
地面上几乎没什么影响,但那矿脉所在的位置是地下八千丈有余,而矿脉对修士神识的隔绝,则是在矿脉位置往上两千丈便很严重的。
——灵矿内部修士神识受到干扰其实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灵矿结构之外修士的神识依旧被干扰得厉害,这就不常见了。
尤其是这还是个灵珠矿脉。
无论是飞白,还是扬商予,他们都明白,这灵珠矿脉的灵力循环,有极大的可能相当不一般。
“金丹过去后,看看他们神识受干扰的范围和那些筑基期的长老们说的是否一致。
“若是一致,便彻底没有必要派遣元婴了。若是能有较明显的差异,我和星帛说一声,到时你调星帛去那边。”
“若是能确定——有九成把握——那边是大型矿脉的底子,一定要尽快和那几家通气。”
飞白又嘱咐了一句。
这一句他本不用嘱咐,扬商予也是当了百多年的剑派掌门了。
只是飞白出于习惯,以及出于一种不好明说的惊吓感,心中到底有些不安定,不留神便做了不太恰当的事。
扬商予并未多心,只是应了一声。
“这人传信的目的,若是好意,那便也不止是提醒我们这东西不能落巽丘手里,或者要尽可能争取。
“八成还有免了我们事后和另外几家争执的心思。”
矿脉剑派从一开始就是想要的。
即便张若愚对着沐寒流露出的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灵脉又是剑派的人最先发现的,那若是全程都无人发觉灵脉的真实潜力,回头剑派起脉的时候,或者已经把脉定回家以后,这事儿被看破了。
那剑派可就冤枉了。
蓬煌势力之间确有争夺资源的实际冲突,但一些不算涉及生死存亡的事情上,大家还是互相给面子的。
有大型灵脉潜力的灵脉,剑派也不是没有,成型的更是有十好几条,还是只算了剑派一家独占的那些。
在这种情况下,背负了这种嫌疑,就显得很没品了。
非常损害形象,也损害势力之间的交情。
沐寒听了张若愚的话,在万法殿消停炼丹,算是暂时避着那阵盘相关的风头。
虽然巽丘暂时无人把事情想到她头上,但事情因她而起,而她也算是因着白马城拍卖会那场风波,作为一个“枢纽”,把巽丘的两件以上的策划给直接串在一起了,这么多巧合叠下来,保不齐就会让人把目光更加专注地放在她身上。
毕竟,巽丘一开始想的,是他们的阵法被蓬煌的人动手脚给改了,到后来,医修到了,更高阶的阵法师到了,一些其他的试验过后,巽丘才把怀疑逐渐偏转到“有人制成了元神攻击方面的反击阵法”这一项上。
这阵法、阵盘,是新造出来的,怎么这么巧就给她了?
可以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