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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她倒没敢想。
主要是觉得,要给男修士治旧伤的伤疤,最后却能想到这个方面的话,那她也挺欠揍的。
他依旧背对着沐寒,这似乎能体现,沐寒对他此时心情的猜测,是正确的。
姜唯馨笑了一声,沐寒却感觉这个笑不仅没有温度,带着的情绪甚至与高兴截然相反。
“留着又怎么样?去掉了又怎么样?这世上粉饰太平又或者自欺欺人的事情还差这一桩?”姜唯馨放下手,这句话听内容像嘲讽,却说得却比前面那声笑要平静许多。
“是不是吓到你了?倒是我疏忽了。”他微微仰头,语气平和,带点真实的歉疚。
“没有!”沐寒忙否定道,“真的没有......前辈......师叔你手的事情,很多人都有在传言的,我看了并未觉得意外,也完全不至于,被吓到。
“我只是突然觉得——”
“觉得它是能去掉的。”姜唯馨接话,这回他的声音已经彻底恢复了惯有的语调和温度,“我说了,你不妨多相信自己一些。
“它就是能去掉的。不过我暂时觉得,留着它,比去掉好一些。
“可能这个想法马上就会改变吧。今天事情忙,忘记将手套带回去了。”姜唯馨转过头,再度和沐寒道别,“劳你担心思量了。多谢。我先行一步。”
“不敢当,是我——”
“这不是什么不能提的话题。”姜唯馨笑笑。
送走姜唯馨,沐寒这才有工夫去关注自己的传讯符,而此时元白鹤也站到了机要室门口:
“我说,战后总结——战报出来了,你看见了没?”
元白鹤立在门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你们这儿击杀了巽丘那边两个元婴,重创了三个,还杀了对方十六个金丹。
“还有,堪玄地宫那边,你们温老祖一个人干掉包括堪玄地宫老祖在内的敌方三个元婴两个金丹。除此之外,堪玄地宫那边的战场,还有巽丘的一个元婴十一个金丹死了,另有三个元婴重创。
“这一场,算来对方折了整整六个元婴了,还有六个重创。”元白鹤算着,“上一回打仗,打到最后巽丘总共也才死了八个元婴。
“这回算是上来就来了一把大的。”
沐寒翻着传讯符往外走,她也看到了宗务殿发出当成消息,但更多注意的是剑派的战损:
“我们这边只是有两位金丹真人和来支援的造化谷老祖重伤了。金丹以上无人阵亡。堪玄地宫那边,战死了一个他们本家的元婴......堪玄地宫一下子没了两个元婴,这......”
她摇摇头,别人家的事情用不到她操心,但她也忍不住会下意识把对方遭遇的事情套到剑派上。
“你们晚照真人也受伤了,不算重伤,但估计,一年内不可能全力击敌了。”元白鹤道,“你可能不知道——她今早是跟着我爷爷、高老祖一块从造化谷来的。
“我爷爷和我说的。还有你们传道院院首秦真人,也是,勉强不算重伤。”
这两个人算不上重伤,自然也就没有被战报统算进去。
沐寒正要说什么,眼神忽然一凝,脚步也在迈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住。
“怎么了?”
沐寒心情有些沉重。
她忽然想起了姜院首今天似乎格外提不起精神头的状态。
她曾以为是错觉,但却不是。
她看看元白鹤:“我刚刚看到战报里说,我们宗门,造物殿的器堂堂主,昨晚殉道了。”
元白鹤愣了愣,随后道:“节哀。”
或许元白鹤是把赵慢堂主当成她比较熟悉的人了。
——也确实算是比较熟悉的了。
不过更让沐寒心神震动的是,她记得听说过、也亲眼确认过,弟子们所传言的,器堂堂主和阵法院院首的深厚交情。
她想不到,在这中情境下,姜唯馨居然还能想到要给她这么个和阵法院其实没什么关系的修士讲课。
元白鹤握着传讯符,心里则想,不知道什么时候造化谷会把他们这些被带到剑派来帮忙或者提前演练、增长见识的给叫回去。
昨晚剑派这边堪称是大胜一场,但剑派的损失还是存在的,他们这些外人在人家家门里久久逗留,也影响主人家修士的情绪释放。
她眼神呆着呆着就又发飘了,没一会儿,突然道:
“你们姜院首什么时候把手套摘了?”
沐寒正跟她并肩坐着,略垂着头想李修远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闷闷道:
“我也看到了。他说他是忘带回去了。”
元白鹤道:“那伤疤确实吓人。虽然我只扫了一眼,发现他没戴手套后立刻就把眼挪开了。”
沐寒点点头,却忽然想起另一件自己忽略的事:
“你——好像现在是能自己一个人走了?”
前两天那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