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知道王怜花的想法,见王怜花沉默,试探性地又开口:“如果你能见到万物楼的楼主,能替我转达——我想见他吗?”
王怜花不悦地蹙眉:“我可没说要去拜托万物楼。”
步早心中失望,他还想狠狠宰王怜花一笔钱呢。
乌渡在寻找万物楼楼主的事自薛衣人大寿之后便飞快传开,王怜花对此亦有耳闻。
“即使我替你转达了,他也不肯见你的。”王怜花说,“他肯定知道你想见他,否则他那万物楼楼主别当了。”
乌渡以一种认真的态度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多催催他就会现身了。”
王怜花无语,随后发现盲点,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乌渡看他,回道:“你和柴玉关又是什么关系?”
“不想告诉你。”
“我也不想说。”
“……”
“……”
乌渡眨着圆眼睛看王怜花,娃娃脸显得十分乖巧又无辜。
王怜花瞪了他一会儿,掉头就走。
和这人聊不下去。王怜花心想,但也讨厌不起来。
*
会是他吗?
夜晚,忙了一天的冷血得以休息,回忆着与杀手乌渡的交手过程,睡意席卷而来,梦中是一片寂静幽深的森林,欢腾流淌的山泉,从上游顺水而来的同龄人。
幼年的冷血没有玩伴,陪伴他的只有诸葛正我请来的“教练”,教他知识,陪他练习。
教练们都将他当作小孩,一个人并不寂寞,但无人能同他分享山中见闻。
偶尔他会去山间、去田野奔跑,冒险,度过一个人的时光。
直到冷血在河中捞起一个受伤的小孩。小孩有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瘦弱矮小,浑身是伤,狼狈不堪。
冷血为他治伤,和他一起在山洞中躲雨,在河边烤鱼,和他一起做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他们度过了一段平静而轻松的日子。
林中鸟儿啼鸣,声音悦耳,树下冷血和对方握着树枝交手,你来我往,像小孩的打闹,又像一场认真的交战。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桠,碎光如金,手中树影与刀剑的光辉重合,梦中的冷血扬起剑,剑身上映出一双黑珍珠似的平静眼睛。
冷血睁开眼睛。
屋外不知名的鸟儿高声啼鸣,阳光透过窗棂,细小的尘埃在光中浮散。
宛如梦里的光景一般。!
乌渡向冷血颔首致意,从他身侧经过,一副打算离开的模样。
冷血呆了呆,猛地拔剑,乌渡拔刀格挡,眼神困惑:“我这次好像没有碍你的事。”
“即便如此,也不该放任你离开。”
冷血手上用劲,斜着挑起短刀,盯着乌渡。
两人开打。
乌渡意思意思展示了一下由掌门师父“教导”的高超武功,收刀后退,与冷血拉开距离。
他们交手期间数度拉近距离,刀剑交锋,眼神交集,冷血此时望着对面的蒙面杀手,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
乌渡当年跑路后掉下山崖,随波流浪被冷血捞了起
来,两人曾互相拿着树枝互相练手㈦_[(,这次交手,冷血终于察觉出些许熟悉感。
看来还是得动手。
乌渡对冷血弯了弯眼睛,黑珍珠似的眼睛中氤氲着浅浅的笑意。
他没有说话,冷血却心中一动,想起一位故人。
王怜花和两名随从在他们打斗期间抓住机会往侧屋挪,没有引起冷血注意,这会儿人正要钻进侧屋,乌渡看向他们,关心地问道:“你们不问问题了吗?”
王怜花:!该死!
一主两仆加快跑路速度,其中一人撞翻房间里的凳子,哐当哐当两声巨响。
冷血扭头正好瞧见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口,乌渡抓住这个机会溜之大吉,王怜花和两个随从破窗而出,又是一声巨响。
一眨眼,人全跑光了。
地上的男人快哭了:“呜呜呜呜……”
*
王怜花气急败坏,单枪匹马去找乌渡算账。
乌渡很好找,没戴面罩,坐在路边拿狗尾巴草逗猫,表情认真,姿态放松。
王怜花大步走过去,狸花猫受惊,咻得蹿远,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你那是在干什么?”
“我不想和冷血捕头交手。”
“呵呵,看来你很想和我交手。”
乌渡的回答让王怜花很不满意,他冷笑一声。
乌渡友好地提建议,实则为另一个马甲打广告:“你可以去问万物楼,他们绝对能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合格的玩家不会放过任何有利于自己的机会,这是全天下所有玩家的职业素养。
娃娃脸杀手神色认真。
王怜花当然知道万物楼,但他偏偏不想去委托这个组织,尽管万物楼口碑很好,但他莫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