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推了推,吴蔚给张水生拿了碗筷,笑着叫了一声“二姐夫”,请张水生上座。
张水生一双蒲扇似的大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有些不好意思,柳二娘子瞪了丈夫一眼,把人推到了炕梢坐下。
“吴姑娘,这是我家那口子,姓张,这位是吴姑娘。”
“二姐夫好。”
“哎哎,好。”张水生面皮黝黑,倒也看不出脸红来。
张水生饭量大,柳二娘子把自己带来的那两张饼也给热了,在吴蔚的热情要求下,一盆白米饭三个女子一人吃了一碗,剩下的全都进了张水生的肚子,四道菜更是吃的一点儿都不剩,就连菜汤都被张水生沾了饼子给消灭掉了。
吃了如此丰盛的一顿,张水生深感愧疚,当即告诉了吴蔚自家的住址:“吴姑娘,今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是家里缺了什么,你托人到我家,给你二姐捎个口信儿,我隔天准到。”
“是呢,一家人就该互相帮衬着。”柳二娘子表示赞同。
绣娘眼眶一红,别开了眼。
柳二娘子问道:“和大姐夫说的怎么样?”
张水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拿余光瞄了绣娘一眼,摇了摇头:“不成,大姐夫……前些天不小心伤了腰,下不了地儿。”
“怎么回事?落下病了,还是?”
“没大事儿,就是得养一些日子,不能和我一起上山了,哎……可惜。”
“二姐夫是打算上山打猎吗?”吴蔚问道。
“不是,是赶在大雪封山之前上山采药。”张水生答。
“采药?二姐夫是郎中?”
吴蔚好奇懵懂的模样实在可爱,柳二娘子笑道:“他?大字不识几个,还郎中呢。”
张水生也笑了,从怀中摸出一块布,抖开铺到桌上,布上面画了几株药材:“前几天府衙门口张榜,燕王府急需这几味药材炼丹,准备献给陛下的,咱们清庐县离燕王千岁的封地最近,府衙悬赏,一株一百文!”
柳二娘子突然神秘兮兮地插了一句,说道:“我还听说,说是燕王千岁的封地出祥瑞了,这回必成金丹的,所以才急!”
“绣娘,你说呢?”吴蔚问。
“二姐,请二姐夫进来吧。”
“哎,那行,我这就去让他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柳二娘子夫妇才进了屋,小屋瞬间显得拥挤了。
绣娘的二姐夫姓张,名:水生,和绣娘的娘家同属清庐县,但是并不是一个村子,两家相隔三十里地,张水生家是贫农,只有几亩薄田,长到十六七岁也说不上媳妇儿,最后还是舍得二百文铜钱,找到那神通广大的媒婆与柳家说和,才成就了这么一桩好姻缘。
柳二娘子嫁过去之后张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去年刚置办了几亩良田,今年家里人就能吃上白米了,是以夫妻恩爱,公婆也并非多事儿的。
张水生听说绣娘被分家出来,主动提出要帮衬一把,更是把自己的精米口粮省出来给绣娘带了过来,只是适才在外面的时候,张水生的脸色可并不好看,见了柳二娘子便一把拽了过去,作势要带柳二娘子离开。
“你干什么?”柳二娘子脱开丈夫的手,问道。
“我问你,屋里是不是养了个小白脸儿?你还要脸不要?我们可是清白人家,传出去像什么话?跟我回去,以后都不许再来!”张水生低声质问道。
柳二娘子皱起眉,捶了自家丈夫一拳:“你听谁说的?大姐他们一家和你说的,还是谁说的?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三娘是我从小搂到大,一个被窝里长大的姐妹,她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自己进来瞧瞧!”
“我不去!我听说里正都带人来捉奸了……”
“我呸!那是三娘收留的一位路经此地要上京替父告御状的姑娘,人家穿男装是为了行走方便。这样一个孝女都被你污蔑成什么样了?里正才不是来捉奸的,里正是来给送粮食的,吴姑娘可是个好人,帮着咱们三娘修房子,三娘病倒在屋里还给咱们三娘请了大夫,不然等我们来了,三娘都没命了,人家把我当贵客,精米白面的招待我,你倒好!”
“真的?”张水生满眼狐疑,柳翠翠说的言之凿凿,柳母也在一旁抹眼泪,他才连歇都没歇,立刻过来了,生怕自己的妻子吃亏。
“你跟我进来!”
柳二娘子拉着张水生进了屋,看到桌上的四道菜和白米饭,张水生的眼中划过一丝愧疚。
绣娘和吴蔚又把炕桌往里推了推,吴蔚给张水生拿了碗筷,笑着叫了一声“二姐夫”,请张水生上座。
张水生一双蒲扇似的大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有些不好意思,柳二娘子瞪了丈夫一眼,把人推到了炕梢坐下。
“吴姑娘,这是我家那口子,姓张,这位是吴姑娘。”
“二姐夫好。”
“哎哎,好。”张水生面皮黝黑,倒也看不出脸红来。
张水生饭量大,柳二娘子把自己带来的那两张饼也给热了,在吴蔚的热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