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迈步进入使团殿,分坐两列的西疆使团和本国大臣俱起身行君礼。
皇上面带君主威严走至上首,转身露一丝微笑:“大家都坐吧。”视线落在西疆使团人身上,“西疆,朕十几年前去过,一晃这么多年,不知你家国主身体如何。”
西疆使团首领西达拓起身,直视皇上,不卑不亢回答:“回东沃国主的话,我国主身体康健硬朗。此次前来是奉我国国主之命,把我西疆国优秀战马送与东沃国,继续两国交好。”
乍听皇上很是高兴,细想,皇上心中多些疑虑。
西疆战马,那可是最好的战马,是多国花重金也未曾求取到的战马,西疆竟主动送与东沃。
“东沃与西疆两国历来友好,朕相信两国兄弟般情谊定会如以往那般坚固,朕感谢西疆国慷慨赠马,不知……我东沃国需送些什么作为回礼呢?”
皇上意欲让西疆国主动说出此次来此东沃国目的。
西疆国本就借着送马一事,借此探寻东沃国现如今国力,所以对于东沃国回礼一事并未准备索要。
西达拓刚欲开口,视线扫到坐于他下首之人,端起酒杯放置嘴边。
西达拓眼眸微微流转:“我西疆赠马以示诚意,不如……东沃国把公主嫁入我西疆如何?”
此言一出,皇上皱眉,本国大臣相互间交换眼色。
西达拓微不可查扫一眼坐于他下首之人,此人已放下酒杯,正襟危坐。
西达拓见东沃国国主没回答,东沃国大臣也颇有反对之意,接着开口:“我西疆国环境相比东沃国虽然稍恶劣些,但我西疆国已不似之前,现在人口众多,马牛羊遍地,若东沃国公主嫁过去,吃穿用度保证不比东沃国差,且我们愿意予太子妃之位。”
此言一说,东沃国部分大臣似有动摇之意。
皇上笑着开口:“你们有所不知,朕之儿女们亲事,朕曾许诺他们,他们婚事由他们自己做主,待朕回去问问公主们,若是她们有人愿意去你们西疆,我自当备足嫁妆,若她们不愿意,就只能……”
西达拓不悦:“此乃两国邦交大事,东沃国国主竟然把选择权交给公主们自行决定,是否有辱我西疆国!”
皇上面色不变,视线扫向季丞相,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出口,那就由季丞相代言。
季丞相起身笑呵呵:“使者,言重!两国邦交,贵在两国是否诚心,而非用嫁娶和亲来衡量。纵观历史,那些用和亲建交的国家,他们当真没有开战过?你我两国已经修好近半百,只要诚心保持这份友好,即便没有今日送马,这兄弟情仍旧,倘若这心已经不诚,岂是送马嫁女就能阻止两国开战的?使者觉得没有得到我国国主嫁公主肯定回答,心中有所不忿,那便……战马不送,本官认为即便这战马不送,你我两国关系亦能友好不战。”
西达拓脸色愈加难看:“那东沃国国主便回去问一下公主们的意见吧!我西疆国速来言出必行,即是来送战马,哪有不送之理由,听闻皇家猎场规模宏大,不如这战马就在皇家猎场交付如何,让公主们看看我西疆人马上风姿。”
季丞相与皇上眼神交付,皇上开口:“好,那就两天后皇家猎场见。”
宫外。
使团来到他们住所,待大门关闭后,西达拓脚步停下,原本站在西达拓身后的使者,走至队伍最前列,昂首挺胸迈步进内院,只留西达拓跟在身后。
西达拓:“三皇子,臣不才,没能帮您争取到安悦公主。”
周子睿身材高挑,腰宽肩后,剑目星眉,脸上带着邪笑:“你已经做的不错,她可是东沃国国主宝贝疙瘩,若是当真轻易被许出去,反倒奇怪。去外打听下安悦公主情况,这安悦公主,本皇子要定了。”
西达拓领命出去。
皇宫内,翌日早朝。
大臣们纷纷对西疆国造访一事展开积极讨论。
大臣刘:“皇上,臣以为,西疆国赠送战马,诚意满满,我国为表诚意,应当答应他们的要求,许公主前去西疆和亲。”
季丞相忍不住开口:“刘大人,昨夜是否有西疆人曾去你府上送礼,今日让你在这儿当说客。”
大臣刘恼羞成怒望向季丞相:“季丞相你乃血口喷人。我堂堂东沃国臣,怎会被外人利诱。”视线再次望向皇上。“若皇上不舍公主们,可从宗族旁支寻一女子,许她家财帛,收为义女,封为公主。”
皇上皱眉:“都别吵了,和亲之事,如先前所言,公主们若是愿意嫁就嫁,若是不愿意,朕也不强求,至于收其他人之女送去西疆之事,莫要再提,谁家女被送去不心疼,儿女岂是钱帛能衡量的!”
皇上心头总有股不好的预感,西疆前来送战马一事,他早已知晓,可这和亲一事可从未提起,昨日使团进宫之时,阿悦也恰巧在宫中,莫不是使团看上阿悦……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的阿悦离宫他都难受,更别说远去西疆之地。
季丞相:“此次西疆使团,来者神情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