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此话一出口,原本嘈乱的现场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一阵风刮过,即便安悦披着皇上的披风,还是忍不住打个寒颤。
安悦第一次体会到以前看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面对女子清誉的变态重视。
今夜是她和柳云眠一起设计的,但她也深刻感受到其中的恶意。
安悦声音带了颤抖:“柳姑娘……你……我连累你被挤下水,你却要去慈宁庵……你……这样我怎样面对外面的悠悠之口。”
皇上脸色凝重,视线扫向同样跪在后面的李砚初,李砚初虽然没出声,但皇上也算是看着几个孩子长大的,李砚初此时什么想法,皇上自然是明白的。
再度鸦雀无声,影影绰绰的湖面仿佛透着诡异。
李砚初声音带着焦急:“父皇,我……我以为湖中人是安悦,所以……”
安悦出声:“若是湖中人是我,此时清誉受损的人便是我,二哥当如何。”
李砚初一只手微不可查用力,心底恶心,清誉,你有何清誉,谁人不知你以前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混。
嘴上回答:“自然是娶安悦为妻。”
安悦接着回答:“那二哥若是知道湖里面人是柳姑娘,就看着柳姑娘活活淹死在湖中!”
李砚初一时答不出话,停顿片刻,接着开口:“我仍旧会救人,但我救她命,也不该让我娶她呀。”
李砚初这句话,算是正式回应他对柳云眠的态度。
柳云眠失落尽显脸上,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安悦淡淡点头:“二哥说的对,女子清誉总没有生命重要。二哥把柳姑娘救上岸,帮她找个高地身体倒挂,把腹中水及时空出就好!可偏偏二哥救人心切,直接用嘴……这……哎……又这么多人看着,二哥和柳姑娘都为难!都怨我,好好的举行什么赏灯宴,白白害了柳姑娘和二哥!”说到后面,安悦自怨哭起来。
柳云眠把身子挺起,言语坚定:“多谢二皇子救命之恩,您本就是小女子救命恩人,我怎能因此硬生生拆散二皇子和安悦公主,世人皆知二皇子和安悦公主情深,二皇子除了经常去找安悦公主,几乎从不与其他女子多言。”
安悦赶紧接话:“柳姑娘,你误会了。我和二哥只是普通兄妹情,以前在宫中,二哥常去我殿,那可不是去找我,他是去找念一。念一你可能不知道,就是和我同姓,被说成安家旁□□姑娘。我知他俩互相心悦彼此,我出宫后就把念一接出宫送到二哥府邸了。若不是解除柳姑娘对我和二哥误会,这件事我是不会对外说的,毕竟二哥和念一都算是我的家人。”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安悦公主扫视周围人反应,深恐周围人不相信她,接着解释:“是真的,我以往去找二哥,都是带着桃红和念一一起去的。”
周围人感悟:感情外面都说安悦公主对二皇子痴迷,原来是安悦公主给身边的随侍与二皇子当挡箭牌。
别人相信安悦说的话,但皇上知道,安悦先前当真痴迷李砚初,当初哭着鼻子求他赐婚,他不允,为此安悦好一阵没搭理他。
皇上气,他的宝贝安悦,竟然被老二和安念一背刺伤这么深!
难怪安悦莫名其妙就不喜欢老二!
亏他还念着安念一是安家姑娘,把她接进宫,虽说是照顾阿悦,可从来没把她当宫中女婢看,她竟然和阿悦抢……。
皇上眸子眯起:前一阵老二请婚,还说阿悦和他和好才把安念一送进他的府邸,他竟然……
再联系今天,若是跪在地上的姑娘不是柳家的,而是阿悦,那么老二再请婚,他是准备利用我对阿悦的疼爱,来个爱屋及乌……
皇上还在猜测,季婉怡带着丫鬟,丫鬟后面几个家丁压着男扮女装的李砚初随从走了过来。
季婉怡:“皇上,小女有事禀告,安悦公主落水之时,竟然有个变态混入我们女孩子聚集的湖心亭。”
李砚初随从“噗通”跪下:“皇上,草民没有推安悦公主呀,草民进去时安悦已经落入水中。”
皇上脸色极度难看,声音压制极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你一男子此等装扮混入女子地方,意欲何为?”
跪在地上随从望向李砚初,李砚初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他收回视线,咬牙:“小人从小就喜欢女装,但身为男子,没有机会穿女装,想着今日赏灯宴,就……”
季婉怡开口:“可你并不是我家家仆,你是谁带进来的?”
众人都望着跪在地上女装男子。
男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最后站起身,直接跳湖。
安悦大呼:“把他捞出来,出去审问清楚,可别脏季宅的湖,毕竟是我主张办得赏灯宴,可不能连累季宅。”
皇上带来的士兵跳下,没多久就把那男子捞出来。
皇上扫一眼李砚初,毕竟是家丑,他不想把此事弄大,对士兵吩咐道:“下大牢审问清楚。”
安悦打个寒颤:“舅舅,我冷!”
皇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