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是后宫中生育孩子最多之人,可偏偏除大公主是正常人,其余孩子皆痴傻,这是她最大的痛处。
她如千钧压顶,不堪重负,瘫软在地:“皇上,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您明知道我心底的痛,为了不愿意见我,竟然主动揭臣妾伤疤。”
皇上见她坐于地上,伸手欲把她拉起:“什么叫朕揭你伤疤,朕是和你说明朕为何不与你亲蜜接触缘由,朕在讲明事理。地上凉,别受寒。”
柳贵妃一把推开皇上伸过来的手:“皇上为躲避臣妾,真是什么谎话也编的出来!”
皇上年轻时,觉得柳贵妃这胡搅蛮缠是女孩子撒娇,现在他每天忙于政事,年纪上来,精力有限,见柳贵妃总这般胡搅蛮缠,实在觉得没劲。
皇上板下脸:“都已经为人母,还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近亲结合,容易生痴傻儿是朕在古书上看到的!”
他可不能说从安悦那儿听到的,免得柳芳云又记恨上安悦。
柳贵妃:“什么古书,臣妾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书?”
嘴上虽然死活不肯承认皇上说的理论,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
皇上:“你整日就知道梳妆打扮,想着怎么把皇后比下去,你哪有心思看书。行了,自己起来吧,起来后乖乖回去,朕恢复你贵妃之位,若是不甘还闹,朕可以送你回柳家,至于你是呆在柳家,还是另嫁,朕不阻拦。”
柳贵妃脸色瞬间煞白:另嫁!
他说得出,可谁敢娶,柳家又怎么敢让她再嫁!
皇上坐到太师椅上,也不催促柳贵妃,就让她自己想,时间也不算特别长,柳贵妃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落魄向外走去。
回到自己寝殿,突然鬼嚎一声,掀翻桌子,把屋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个遍,屋内转眼一片狼藉。
折腾差不多,柳贵妃坐在地上,丝毫没感觉到她自己坐在碎瓷片上:“去查查,近亲结合,对孩子不利的言论到底出自哪里?”
柳贵妃的人查两天也没找到所谓的古书,他们倒是也不太笨,推测出这言论应该出自安悦。
柳贵妃瞪着猩红双目:“这话当真是安悦说的?”
下面人回答:“只是猜测,毕竟当初二皇子朝堂请求赐婚,皇上迫不及待退朝去安王府,可回来时,再也没有提二皇子和安悦公主婚事这件事。”
柳贵妃气急:“这该死的安悦,人不在京都,还给本宫添堵!”
这委屈她还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安悦可是皇上的宝贝,即便她恨不得弄死安悦,她也不敢,她若弄死安悦,她只会比安悦死得更惨。
对于皇宫发生一切一无所知的安悦,正没心没肺享受她的美好西行。
只是越往西走,越感觉不对劲!
虽说离京都距离越远,经济可能越差,可此地繁华程度怎么突然断崖式下跌,就是走在街上的行人,衣衫褴褛且都带着病态,街上寥寥无几几个摊位,摊位前无一人。
安悦目光探究式望向周自蘅。
周自蘅察觉到安悦视线:“公主,我脸上有东西?”
安悦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人开口:“你们在此地等一下,我和小周子单独说会话。”
安悦拉周自蘅往前走几步,声音压低:“说吧,你此行的目的。”
周自蘅故作一脸懵逼状:“我就是在王府呆时间长,想出来散散心,却又不想和公主分开,所以拉公主跟我一起出来。”
安悦冷哼一声,嘴角抿紧,做一个不屑表情。
“你是真把我当傻子,你和周自睿到底是何关系,你真名叫什么,你引我西行,到底有何目的?我可不相信什么南下水灾不能去的理由!”
周自蘅:“公主,你说这些,在下真听不懂!”
安悦懒得和周自蘅攀扯:“承认吧,你是西疆国大皇子还是二皇子?我不是傻子,上次在皇家猎场,周自睿亲自带人追杀你,你若是小官小吏,周自睿又何必亲自带队。”
周自睿眼神瞬间如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生怖。
安悦注意到周自睿眼神变化,身体后撤一步:“看来我全都猜对了,怎么,你想杀我?”
周自睿眼神中的可怖消失:“公主可真会胡说八道,公主放心,在下是绝对不会伤害公主的。”
安悦可不全然相信他,方才他那眼神,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恶魔与人之间,只在一念之差。
安悦说完此话,快速后撤,和周自蘅拉开距离,拉着桃红进马车,并调取几个骑马家丁与她马车并行,刻意和周自蘅拉开距离。
骑马在最外环的周自衡后悔,后悔他先前没控制好情绪,吓到安悦。
他并没有对安悦起坏心思,只是从小到大经历,让他在听到安悦几乎推测出所有真相时,处于自保本能反应。
安悦当真生周制衡的气,她气周自衡在王府生活这么久,她拿真心礼遇他,他竟然还不敢向她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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