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过一些相关定义。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并非不能回答。
她有预感，吴秋月会说出自己短期内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获取的信息。所以即使不知道对方问这个问题的意义，但还是给出了回应。
“有不少人把心跳、呼吸停止，血压为零等视为死亡。但是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说，当人陷入不可逆的昏迷，或者是脑死亡后，才算是死亡。”
“那像我这样，抛弃了原本被医学定义为死亡的躯体，以他人身躯醒来，恢复意识的。算是什么？”吴秋月没打算听姜烛卿的答案，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继续道，“我认为，我现在依旧是吴秋月——我曾经作为人时的名字——如果贺止行没跟你提过。”
“只要我的意识能够取代灵异生物，彻底掌控灵异能力，那我就可以成为灵异本身，不再需要担心受到侵蚀。”
吴秋月冷笑着，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格。
那原本平静的脸上，透露出了傲慢、自满和目空一切的疯狂。
“为了掌控灵异，我尝试理解灵异的想法，做了很多尝试。”
“很不可思议......对吧？灵异也拥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是在见到黑袍身上的鬼脸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姜烛卿面不改色：这倒是真没有，我这还见过更不可思议的，说出来怕吓到你。
她的左眼前，浮现出了看起来略显尴尬的文字。
【哈哈......】
“鬼蜘蛛......我这么称呼她——”吴秋月歪头看向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如一具被遗弃的恐怖玩偶般的女生。
此时，女生身上乌黑的血迹早已干涸，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尸体的肌肤已经违反常识地开始扭曲，不少可以的浅色透明液体从表面析出，滴落在地面上。每一寸腐烂的肌肤都如同在提醒着观看者，她曾经经历的无法逃避的折磨。
以女生为源头，空气中蔓延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恶臭刺入鼻腔，令人窒息，像是无形的手紧紧掐住喉咙，但吴秋月像是毫无所觉般，面不改色。
姜烛卿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从吴秋月此时已经几乎完全扭曲变形的脸上，看到了慈爱的神色，如同要拯救世人于水火的圣母。
“她是我在纹身店里，成功完成的第一个作品。一个在我下达指令后，可以完全听从我的指令的孩子。”
“所以，按照你的理论，早在她失踪被你控制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姜烛卿再次皱眉。
想到女生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时，怪异如提线木偶般的举动。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吴秋月这么说出来，她心中仍然觉得一阵发寒。
“不能这么说，她是我意识的延伸，以另一种形式获得了永生......”说到这，吴秋月如圣母演讲一样具有鼓动性的嗓音一变，透出了几分戾气，“如果不是你——是你杀了她！”
姜烛卿扫了一眼地上高度腐烂的尸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胡说八道，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外来的灵异影响，早就烂了。】
吴秋月却再次行动了起来，绕过了面前的桌子，径直向着姜烛卿真正站立的窗边走来：“虽然你坏了我完成第二个作品的机会，但也给了我新的灵感。如果我无法靠自己的意识完全掌控灵异，那能不能用其他灵异帮助我做到呢......”
“所以你要夺取我身上的灵异——”姜烛卿声音平静，宛如这一切与她无关，“也就是说，你要杀我？”
“不是我要杀你，是你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太好。如果你没有把灵异生物融合到自己身上，我只需要从你这里拿走你从ZXC大楼带出来的灵异物品就好了。”
听到这话，姜烛卿忍不住嗤笑一声：“从我这拿走灵异物品，不杀我？你在开什么玩笑。”
更不用说，她在ZXC大楼中，就已经完成了吴秋月口中所谓的融合。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见到吴秋月快速向着她真正的藏身处冲了过来。高速奔跑间，吴秋月的身体像是快速融化的蜡烛，属于人的形态在迅速消失。
就在形似竖立烂泥的吴秋月直接紧贴到她面前的同时，姜烛卿放弃了用阴阳眼隐藏自身的身形。
还未等姜烛卿的身影完全显现，她就感到一条冰冷柔软的手臂，带着她如今并不陌生的腥臭，如触手般紧紧环绕住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