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定是有人从中做鬼!”为了面子他不得不张牙舞爪,把自己的气势保住。再次往四周看了看还是没见到人影。
此刻做鬼的那人早就躲了起来,手中抛着那枚已经被衣袍擦净的铜钱,口中喃喃道:“蚊子苍蝇腿儿也是肉啊,丢了多可惜,正好还可以用来教训人。”
如此平常的一天,对比起从前的数年修行就算无聊清贫,李听谷也觉得幸福多了。她本就乐意清闲,一生的目标更是在被农户老人收留的那几年里确立下来。在手刃了宗门里道貌岸然的那几个伪君子为师父报仇雪恨后,她就决定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想到昔日被云清宗抽拨经脉,毁去功法,她从未有过一句怨言。主动离开宗门后因为树敌过多没有能力自保,她不得不选择投奔在魔君底下重塑筋脉,传到世人耳里,她就成了叛徒。
虽有了能力自保,但终究被魔君束缚,整日奔波卖命,直到混成了人人口中的女魔头。李听谷不想做名门正派,也不想做女魔头。她可幸那人落剑时风雪太大,他竟留了一分力,正是那分力让她活了下来,结束了她不想要的一切。
思绪被拉回来,不知不觉竟已走到药生尘居。
清苦的药味充斥鼻腔,门面的台上传来急促地呼喊,“李观意!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看着点火候。人有三急我去去就来啊!”
这间医馆的老板正是俞青,此时正皱蹙着整张脸双腿并紧焦急地看着她。“愣着干嘛?快过来呀!”
“来了。”
见她走来,俞青赶忙扔下药勺风一般地溜走了。“记得中火转微,一刻三次!”
李听谷对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朝他挥挥手,“好好好,你快去吧!再不去看得我都快尿裤子了!”
李听谷把东西随意放在一旁,替俞青煮起药来。苦涩的药味冲进鼻腔,她只好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把着药勺。本是心无旁骛地煮着,站得有点累了,她扭了扭脖子意外看见药炉旁搁置着一张纸。
缭绕的药烟中李听谷将那张纸捏起来仔细端详,上面竟是几味珍稀的药材。她知道俞青这个老家伙有做账的习惯,什么都喜欢写下来规划记录好。依这张纸上写的,李听谷七七八八也猜到了关于这些药材的由来。
大概是有人花重金从他这儿拿这些药材,这上面药生尘里大多都有,只少了一味。如今俞老头正为这一味药材发愁。李听谷估计这味药材不好寻,所以俞青想找有实力的修士帮忙去采,但价格昂贵,他又觉得有点亏,现在还在犹豫不决。
她眉眼舒展,这下房租有着落了。
俞青解决完回来,整个人都弥漫着舒坦快活之意。“行了,我来吧。今日风雪这样大,可有人找你算卦?”
李听谷将位置让了出来,站到一旁回道:“今日倒是有一人来找我,只不过在知晓他是日后的邻居后就免了他的卦金。”
俞青转溜了一下眼珠子,颇觉意外,调侃道:“嘿,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心肠会变得这般好。他是做什么的?难不成老张旁边的铺子要被他租了去,那可是任何生意都做不好的位置啊,你说他怎么会选了那呢。”
她忽然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尖装作不知情道:“开琴铺的,谁知道他为什么选那,些许是他眼光不行吧。不过人家的事人家有自己的安排,我们就甭费心了,我看他也并不像缺钱的人。”
剑河镇鱼龙混杂,真正目的在这里并不是看表象就能看出来的。俞青也没有再多问。
李听谷绕了绕手指,看向正在熬药的俞青,“那个,俞老头儿,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成吗?”
俞青一愣,撇了撇嘴,按他对她这么多年的了解,这副模样准是交不起房租了。
“何事?”
“你那个单子上的药材我帮你采,你给我免半年的房租,你看成不?”
俞青闻言,心道果真是房租的事。过了一会反应过来连药勺都吓丢了,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李听谷语气激烈得口水都快喷到她脸上。“死丫头你穷疯了吧!你知道这牛织花有多珍稀吗?你知道采摘有多困难吗?你知道每年还有许多仙门子弟去抢摘吗?不就是个房租,至于吗你!”
早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为了生存李听谷叹了口气,心道看来只能那样了。她手中聚起灵气,隔空操物将落在地上的药勺浮在半空。
“这下如何?”
药勺隔在二人中间,李听谷透过药勺观察俞青的反应,眼中难得含着狡黠和一丢丢的得意。
“这……这……”
看着浮在半空的药勺,俞青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真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了。一个算卦的臭丫头居然突然会仙法了。
李听谷把悬在半空的药勺送往俞青手中紧握着,手指动了动又从旁边的木桶里招来一汪水源围绕着药勺洗涤干净,“怎么?还不够。等着,我去后院给你演示一番。这么些年我虽然无心修炼,但是实力不比你要找的那些修士差。”
她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黑溜溜的一双眼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