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比大会很快就到了。
这一日千百宝剑前前后后地在高空飞过,修士们袖比云轻,御剑飞行好不恣意。在底下仰头一看全是五彩斑斓的法衣还有各式各样的坐骑神兽,宝轿飞舟也一并全部落停在云清宗。
剑鸣啸啸,这样的景象,李听谷已经许多年未见了。阵仗比起以往是越来越大了。她不禁感叹看来如今正是天才云集,群星璀璨的时代,她在剑河镇窝着还是孤陋寡闻了。
这次试比大会对于应玄来说是自进宗以来的第二次试比大会,第一次举办时他年纪还小,如今年岁已到,他下定决心必要在大会上一展风华。
“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啊?”
应玄期待李听谷面露讶色,一转头见她虽在看头上御剑飞行的修士们,但面上还是同往日一样平静。
“确实。”
应玄撇撇嘴,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这幅不为任何所动的模样。
试比大会共有三天,今日是第一天。李听谷不知道陈半心会选择在哪一天潜入探星阁。所以她打算夜夜蹲守他。自从前几日他用迷粉模糊了她的神识后,她就无比提防着他。去以前云清宗废弃的药园采了些东西用来防止他再次出手。
怕李听谷和陈半心看不懂比试规则,应玄解释道:“今日初试,我和朝昭一定要赢。这样才能进入终试。进入终试的人再次抽签组队比试,由此这么比到最后,最厉害的人就是今年魁首。”
“你们知道这些年的魁首都是谁么?”应玄颇有得意,满脸写着快猜快猜。
看他这么臭屁的样子,李听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她才懒得说,于是故意好奇道:“是谁呀?”
陈半心也是给足了他面子,好奇地凑近过去。
应玄叉腰哈哈大笑,“当然是我应家大公子,也就是我的兄长应言啦!”
他狂妄地将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直到默了片刻,他怔然去看几人才发现他们都在看向自己的背后,并且沉默不语。肩上这时落下来一只手,应玄偏过头才看到就在眼前的应言。
被最有权威的兄长听到了自己吹他的牛,应玄尴尬得无处遁形。应言却没搭理他刚刚的幼稚行为,对李听谷他们道:“我这弟弟有些时候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大家见谅。”
他僵硬地抬了抬嘴角,眉宇间冷酷如刀割寒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不苟言笑。现在笑着,反而怪异。
朝昭早就习惯应玄时而发癫的精神状态了,说道:“没事儿,反正我们都习惯了。”
李听谷在后面点点头,心道:你们应家是该去治治门下子弟的脑子了。
哪知刚抬起头就见应言盯着她,还和她对视了一瞬,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移开眼神,他就先移开了。自若道:“试比大会快开始了,应家在前面还有几个位置,你们去坐吧。”
他说着,拎起应玄在前面领路。顺便还打了下他的头,说道:“以后不许在外面给我们应家丢人。”
应玄瞬间就变成了小鸡仔躲在哥哥的身后,畏畏缩缩。“知道了兄长,我朋友还看着呢。你就别打我了……”
看着两兄弟一前一后,一凶一怯。李听谷觉得应言在家中最宠爱的应该就是这个弟弟了。当年应玄被绑,他也是急得不行,火急火燎地动用了府里全部人手,亲自前去才把这个弟弟给救了回来。
各参赛人都是按抽签组队,赢者进入终试。这会儿试比大会已经正式开始了,一张大圆擂台外最前面放了几张桌椅,是给掌门长老准备的。现在长老们都已经入座了,只剩下中间一个空位。李听谷猜应该是华法云的位子。
天下奇士云集,各路门派交错。吵嚷中有一银发白衣的清影缓缓走来,落座在位子上。一刹那所有人都变得鸦雀无声,不约而同地瞩目着那如高岭之花的妙人。他端坐着无言,周身却仿佛自带强者压迫。
台上已经开始抽签,朝昭和应玄分别上去,等抽到了签下来就围着李听谷争着讨论个不停。
朝昭看着手里的签定睛一看,有些意外道:“和我打的居然是飞琴派小圣女杨灵灵。”
飞琴派是为数不多的乐器宗派,专修乐理,以乐器为武器。文时雅趣闲淡,武时血雾翻飞。飞琴派小圣女,正是这一辈中尤为优秀的一位。专攻古琴一道,传言她传承了宗主的密法——粉契灵曲。
李听谷从前倒是和飞琴派的一位女修打过交道,他们弹琴弹出来的不只是琴乐,还有杀伐无比的灵刃。随着曲谱节奏跳动,到了高*潮稍不注意就很容易被数道飞来的灵刃攻击受伤。
手指摩挲着木签,应玄说道:“我的是明道派火崖居士,付灯。”他虽没听过这个人,但对明道派倒还有所耳闻。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宗派,想来不足为惧。
等擂台上面的长老一一公布比试名单,底下纷纷开始起哄喧闹。李听谷见有几个粉衣修士正在往他们这个方向来,专挑着云清宗的弟子问些什么。
她戳了戳朝昭,把头埋下去对着她的耳朵轻语:“那应该就是飞琴派的人,他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