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贺巧巧不服,哭喊着“为什么要禁我足啊?”
还不等贺老爷回答,她就已经从这里不见,留下贺老爷一个人郁闷。
半晌,贺夫人闻讯而来。“老爷,出了什么事?”
贺夫人是在三十三岁那年诞下幼女的,如今十多年过去,她已经年近半百了,而女儿也亭亭玉立出落成人。
贺老爷叹息,“她今日又偷跑出去玩……”
“唉,巧巧还是孩子心性。”就连贺夫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拍拍丈夫手背来宽慰他。
“你说这是我想关她吗?三岁那年,道士说过,她十六岁时会遇上血光之灾,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贺老爷无奈和夫人感慨,回忆了起来。
那个道士曾经预言过他会当一辈子的官,十分灵验,所以尽管贺老爷再不相信,可他做官的时间愈久,他便愈发相信。
眼看巧巧马上碧玉,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他们夫妇又都年事已高,怎么可能不担心她呢?
所以两年前便差人打造了一把金锁挂在她身上,就是想为她祈福乞求平安。
“巧巧还小,不懂我们的良苦用心,你等我去和她说上一说就好了。”贺夫人无如奈何。
这么久以来,贺巧巧并不知晓自己身上的这件事,一直只以为是父母管她太严,所以每每想出去玩时,就会偷溜出去。
“罢了,别和她说这个,免得她知道后心上有负担,额外生枝。”
贺家二老真可谓用心良苦费尽心血,可贺家那头的贺巧巧一点也不知道,只觉得他们不讲理。
她在房间用了一下午,把昨日的女工做完交给嬷嬷,才轻松许多。
眼见天色黑了下来,贺巧巧再次趁丫头婆子不注意,溜了出去,还是爬了狗洞才出去的。
“别想看住我,哼!”她掸了掸膝盖上的泥土,熟练得不行。
可是刚站起身,她就愣住了。
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要再去云氏茶铺,明明她今天已经点茶了,再没得点了,也没人同她一起去,给她架势,可她爬出狗洞,走的还是去云氏茶铺的路。
天空的彩云被吞噬得一干二净,错乱的灯火逐渐点亮京都,荧荧星星。
许是因为最近被父母约束,她叛逆起来,贺巧巧没有多想,在黑夜中跑去了云氏茶铺。
热闹的巷子里此时还有老头卖糖葫芦糖画的,也有卖花卖鸟的,车马如流水。
贺巧巧赶到巷子尽头,才猛然发现,云氏茶铺已经打烊了……
她失望下来,只能沿着原路往回走,路边的各色灯笼还有风筝都没有引起她兴致,反而她失望透顶,回家也回得十分之快。
说起一刻钟之前,云氏茶铺打烊,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云疏雨拿着一整个满满当当的钱袋,上下摇动,里头铜币相撞的声音动听极了,悦耳清脆。
她合了账,今天卖出十杯桑葚玫瑰茶、七杯栀子绿茶还有一杯普通绿茶,算起来就是六十四文钱,相当于第一天二十一文的三倍,真是挣大发了。
“娘,咱们今晚吃什么?”她兴致勃勃。
卢氏洗着抹布,笑问她,“你想吃什么?”
昨日他们吃了烧鸡,今天她想吃烧饼呢!还想再来点米酒,不醉不归!
“好!那咱们打烊走人,买饼买酒去。”卢氏挂起抹布在墙角,把手洗净在身上擦了擦。
正好云常知道哪里有卖米酒的,让他也打点来,晚上他们一家喝上一点,庆祝庆祝。
人这一辈子啊,可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卢氏几天前一直以为,他们云氏茶铺就这样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关门大吉,可是一转眼,她们把铺子救活了!这能不高兴让人庆祝吗?
就连云常也是庆幸有这茶来帮助茶铺,不然祖宗的产业可要毁在他手里了!
三人把铺子一关,就去买饼买酒,云常让她们母女在原地逛逛,自己则绕路去买酒,等会儿和她们见面。
云疏雨百无聊赖地逛着,她发现前面有一个小头面摊子,上面摆卖了很多首饰细软。
有银簪子玉簪子木簪子,也有各式镯子耳环璎珞珠玑。
云疏雨扫过一眼,那有一只青玉荷莲发簪,文雅端惠,最适合卢氏佩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