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在这事上仔细些。皇后不必说，才诞下十三阿哥，主子尊贵，待下面的人也宽和，这是紫禁城里一等一的好去处。”
小九在赵家时也听说过，这位那拉氏皇后虽不及先皇后完美无瑕，但也素有贤名，内外命妇无不敬服。
小九暗自记下，笑道：“怎敢肖想侍奉皇后娘娘。”
全喜点点头：“这福气确实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要我说，能去成储秀宫令妃娘娘那儿，也是造化。”
小九有些不解道：“为何不是纯贵妃娘娘？”
她虽入宫不久，却也听闻宫中自皇后下，还有两位贵妃，淑嘉皇贵妃去年冬天薨了，也还有一位纯贵妃。
全喜露出几分得意，眯着眼道：“这就是你们这些新人不懂了，若是论娘娘们的品级，纯贵妃自然更胜一筹，但是论起圣宠，满宫里可挑不出一个能与令妃争个高低的。有皇上宠着，连皇后都让她三分，更何况如今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只要生下来，甭管公主阿哥，贵妃之位那是没跑了。”说着说着，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纯贵妃，是潜邸时就侍奉皇上的老人了，该有的体面自然一分不少，至于圣眷……”
全喜耷拉下眼皮，小九立刻心领神会。
“小九谢过公公，若不是公公善心指点，小九哪里能得知这许多内情？”
全喜被她恭维得很是受用，愈发滔滔不绝起来：“其他数得上的高位娘娘，譬如舒妃、庆妃、颖嫔都与令妃交好，愉嫔虽不受宠，但好歹有五阿哥傍身，再其他的贵人主子，就都相差无几了。”
小九更加好奇：“这位令妃娘娘，又有圣宠，又与其他妃嫔和睦，真是不简单啊！”
全喜连连点头道：“谁说不是，包衣出身，却压在一众满蒙亲贵的头上，打大清入关以来也就这么一位，这才叫本事呢！”
“令妃竟是包衣出身吗？”
“你不知道？也是，宫里渐渐都不说这些了。令妃是内务府选秀进来的宫人，当年在先皇后身边学规矩，初封就是贵人，家里也跟着沾了光。”
全喜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打量了小九一番，笑道：“姑娘若有这个心，也该趁早打点打点，要是能去成储秀宫，不愁没有面圣的机会。”
小九没料到他会扯上自己，一来自己不曾露出半分攀龙附凤的心思，二来也不知道全喜是真心指点还是随口取笑，便不卑不亢地笑着道：“公公太看得起我了，小九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万万不敢有此等非分之想。”
全喜见她不接话茬，只当她胆小惶恐，笑一笑也就罢了。
“哎！才英姑娘，您怎么来了！”
小九和全喜都循着人声望去，只见几个太监涌在一个刚来的宫女身前问好。
那宫女冷冷的，也不搭话，挨个查看布置好的祭器，很快走到他们面前。
全喜忙点头哈腰地请安：“才英姑娘受累了。”
这位叫才英的宫女似乎认得他，微微点了点头，面上虽仍没什么表情，但是看上去柔和了几分。
大约是对全喜放心一些，才英只是略微看了两眼，就算查过了，转身直接进了内殿，全程没给小九一个眼神。
小九愣愣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被全喜打断：“这是令妃的二等宫女才英，往年也是她来替令妃经管先皇后的祭礼。”
这还是小九第一次见到这种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大宫女，面容清丽，身段不俗，又气质清隽，不承想仅是个二等宫女。
全喜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摇头叹道：“才英姑娘若是服侍个不受宠的主子，便是一等大宫女也当得，可在储秀宫就不够看了。令妃的两个大宫女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我先说给你记着，一个叫敛秋，温柔敦厚，柔美可人，一个叫荷华，泼辣爽利，容色殊艳，都比才英还强上百倍，你见了就知道了，储秀宫藏龙卧虎，也就是令妃，才配得上这些人伺候。”
小九向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不曾亲眼见过，今日才算长了些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