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尘道。
“好。“谢惊尘依言将她放下，微蹙着眉，“还疼吗？”芜清璃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谢惊尘说的是那打手扯到她头发的事。
“没事了，我还以为没被发觉呢。"她说着对谢惊尘狡黠地眨了眨眼，“惊尘师兄，我没说错吧，我们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进来了。”
谢惊尘好不容易恢复如常的面庞上又流露出几分不自在，闷闷应了一声。
两人没胡乱走动，而是依旧伪装着客人与花楼姑娘的身份，芜清璃铁靠在墙上，谢惊尘则立在她身前，若有花楼里的姑娘经过，便撑起手臂将她容貌掩住。
这般过了约一盏茶，一个瘦削男子摇摇晃晃走了过来，见到谢惊尘与芜清璃在此非但不避，反而伸长了脖子凑过来，一脸猥琐的笑。
他指着芜清璃：“黑嘿，兄……兄台，你这…话未说完，谢惊尘抬手一劈，那男子便对着眼倒在了地上。两人动作迅速地将他拖入一间无人的漆黑房间，将其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而后绑了双手堵了嘴把他人塞进一个柜子里。
谢惊尘将他的衣服提了起来，眉头紧蹙。
芜清璃抬手掂了掂那沾满酒气和脂粉气的衣服，也嫌弃地扇了扇鼻子。
谢惊尘犹豫了下道：“芜师妹，我身上的衣裳还算整洁，若你不嫌弃，可以先穿我的，这人的衣服我来穿。”芜清璃虽意动，但看了一眼谢惊尘的身量，觉得不妥。“还是不了，这人的衣服于你太不合身。”谢惊尘抿了抿唇，只得将衣服交给她。
“只能委屈芜师妹了，那……我去外面守着。"他说罢，目光瞥了一眼柜子的方向，确定那人仍在昏睡，便转身出了房间。芜清璃很快将衣服换好，还在这房间主人的妆奁里偷偷拿石黛给自己画了两撇小胡子，将脸也给擦黑了一层。待出了房间，谢惊尘看见这般作男子装扮的芜清璃时，还怔了好一会儿。
“惊尘师兄？“芜清璃在他跟前晃了晃手，“咱们先下楼看看。”
谢惊尘回神：“好。”
两人正要下楼，忽听不远处的一间房里传出一阵阵嬉笑声。“哈哈哈，方大公子，这局你又输了，方才的赌注可没忘吧？”
芜清璃与谢惊尘脚步一顿，对视一眼，放轻步子悄悄朝那房外走去。
芜清璃猫着腰在那门上破了个小孔。
这是一间宽敞的包厢，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围坐在桌旁赌骰子，几人身边皆陪着花楼姑娘。不论输还是赢，公子哥们都要借口在姑娘身上时不时揩些油，惹得对方娇嗔连连。房内一派暖昧旖旎，却有一人格格不入。
房间角落，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坐在阴影之中，身形瘦弱。芜清璃看不清那男孩的面容，却是心下一紧。这便是裴幽见幼时的模样吗？
不等她再细看，只见那桌边身着蓝衣的一位公子哥对着房间角落挥了挥手：“把人带过来。”
说着，又对他对面的圆胖公子哥道：“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不讲信义的人吗？”
此时方文喻已被带到方文凌身边。
明亮的火烛光线下，男孩的脸清瘦且苍白，他紧紧蹙着眉，面上冷汗渗出，似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你拿你这弟弟给我试药，方老爷和方夫人就不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