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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十四回《五娘生辰惊现血书,君侯…… (4 / 5)

夜歌也自然不会等他的答案,他道:“若是你们再去查问一二,你们就会知道,她之所以会去送药,是因为金老家主曾在任上时患了痛风,听澜公子自归家后得知父亲得病,便常寻良方为父治病,即使金老家主与他这个小儿子不和。”

“这在任何人听来都会赞叹其孝心的事,到了你们的嘴里,反成了所谓毒害父兄的罪证,如此用心险恶的毒计,你竟还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妄图算计侯女?”

“巧言令色的贱人!”

陶瓷崩裂的声音在室内突兀的响起,鲜血自掌心上的伤痕中涌出,艳色刺着司玉衡的眼,与这比之更让他惊惧的,是夜歌那双盛着杀意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似含着诸多怨恨,经年日久终于找到能见天日的时候,恨不能即刻冲破束缚,将眼前的恶人吞没。

他为何这么愤怒?他和金听澜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是不是阿夜?

一连三个疑问在司玉衡心中升起,手上的烫伤反而变得微不足道了。

夜歌似是看透了他内心的疑问,嗤笑了一声道:“当年处理听澜公子一案的廷尉大人,似乎不是如今这位吧?”

司玉衡闻言一愣,这般反应更是让夜歌抓到机会了,他乘胜追击道:“当年参与进此案的人可太多了,多到我都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为何才会如此打压。

而今他们致仕的致仕,升官的升官,想查起来还真是有些困难,但很巧的是侯女手中有一份名单,只肖她一声令下,管你是什么高官名士,通通都得死在她刀下为听澜公子陪葬。”

此言一出,就差把“你猜猜那名单里有没有你这个傻球”写脸上了。

从一开始司玉衡就有疑心过,侯女是否真的像她表现的那般这么放心司玉衡等人,而今夜歌此言更是坐实了他的疑虑,叫他更觉坐立难安。

夜歌则是始终端着笑,那一杯热茶给司玉衡带来的疼痛虽微不足道,但他若在三言两语间把此人逼到了绝境,这可就比被滚水烫还要痛苦几分。

“你心高气傲,自觉身后靠山牢固,是以从不在乎脚下的蝼蚁,便是到了现在问及前朝之事,你也是极尽敷衍,对侯女毫无帮衬不说,还整日想着得利后该怎么脱身。”

“现在被蝼蚁咬了一口,也是该的。”

炉子里的火渐渐熄了,他从边上拎出条帕子,将手边的碎陶片清扫干净,用帕子包好了,才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

门外有侍从应声而来,夜歌将陶片递去,嘱咐对方处理好,随后才回过头看向抓着手腕死盯着他看的司玉衡。

“六公子这么看着我干嘛?从你进门的那一刻——哦不,从你向侯女献上卷宗的那刻,你就该知道侯女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了,还敢耍阴招?要不说你是贱人呢,真是上妆把青黛描红画歪——分不清眉眼高低了。”

司玉衡眼角都抽搐了,“贱人”这两字用在他身上实在是稀奇,气得他连喘气都重了许多,想骂人又不知骂个什么好。

夜歌也不管他,道:“你不乐意一心为侯女谋划,没关系,有的是人会向侯女献忠,案子里有关于你的那些,侯女也会一一讨回来。”

“但与之同样的,方涵那边的差事你也别再想了,一个做事朝秦暮楚的人,不被杀了做弃子,都是看在司氏还有用的份上。”

“不过别担心,夜某先前也说了,一局棋完,府中不会有任何您在这的痕迹,在这之前,六公子且先屈尊在这小院里待着吧。”

语罢,夜歌踏出屋子,反手将房门关上,留下了屋内一局残棋和一盏将尽的油灯,以及一个已经气到连面上表情都无法维持的司玉衡。

不一会儿,院中又传来了那人的高喝:“封锁谒舍门窗,所有出入口皆设四人看守,在侯女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违令者,斩!”

“是!”

院子里兵士不多,但用于看守已足够了,此时夜深人静,兵士齐声应和的声音惊起了无数鸟雀,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头关着个朝廷命官似的。

司玉衡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他大吼着掀翻了面前的棋盘,冲到门前一把推开了木门,朝着还未出院门的年轻武士大喊一声:“阿夜!”

夜歌闻声脚步轻顿,却并未回头,这一点微小的举动并没有让司玉衡看见,但若是司玉衡现在能跑到他的面前,就能看到他脸上那近乎诡异妖艳的笑容。

看着那武士缓缓踏出了门,司玉衡瘫坐在地上,衣冠尽乱毫无仪态可言,而等到屋内那盏油灯熄灭之后,他就会知道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刑罚”。

夜歌出了谒舍,正好看到了在廊前等候的越琼,他笑着迎了上去,行了礼后将手背至身后,问道:“越阿姊,侯女那边如何了?”

越琼亦回了礼,道:“侯女那边还算顺利,里边那个呢?”

“他?”夜歌挑了挑眉,“没吓破胆子算他家教育得好。”

越琼闻言淡笑道:“喊你来吓唬他可真是对了,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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