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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十九回《丰年稻下尸骸做肥,荷…… (3 / 3)

而非的传闻,和那些沾满了血的金钱白绢。

这么简单粗暴的缘由,就这样轻易地说出来了,其中用心甚至不如裴青预想的那般复杂,连迂回的审问都不用,就这么直楞楞地说出来了。

太直接了,直接得让裴青和许临一下子都有点接受不了,但结合这些贫苦百姓的身份来看,又好像很合理。

裴青问他们为什么就这样答应了,发现孩子被人买命,自己被人利用,为何没有去县衙找人伸冤,丧子之痛就这样放下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给了一笔微博的,没头没尾的买命钱,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放下?

那些百姓们答道:“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然后许尉正和裴尉监就不问了,直接结束了这一轮审讯。

他们现在过得很好,战乱过去了,搜刮民财的县令下任了,背锅的士族落败了,家里少了一个孩子,也不用再负担烧钱的学业,短暂的伤心过后,却只感觉担子轻了。

新来的县令把丰县变了个样,他们日子仍旧贫穷,却比从前好过了很多,所以在那场大雪里死的十数个学子和普通农人,他们不在乎了。

下一个进来的就是韩里帮扶的那户人家,这家人姓何,死者的名字叫何秧。

与前面那些不同的是,何家人很在乎何秧,但他们两个年逾半百的老人已无力去上诉,只能过好自己个的日子,就算很好了。

加上韩里的帮助,他们这些年也过得还行,提及亡子时却仍忍不住落泪,直喊儿子命苦,他一去世,老父老母更苦,前儿媳也跟着苦,如果不是韩里的帮助,他们家在灾年中真的活不下去。

许临照例问完了那些话后,得到了跟前面大同小异的回答,最后他还说了一句话:“韩掾属这些时日不方便出行,几位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来县衙找人。”

何家人很是惶恐,直说岂敢岂敢,许临也没说别的了,抬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也不知是今日的风太刺骨,还是堂内太暖和,门开的那一瞬间,寒风吹到何家老人的脸上,让他们迟钝了好几年的头脑忽然清醒了一些。

老何回头望向堂中年轻的廷尉正,问道:“许使君,您方才这么问,是韩掾属出事了,还是……”

许临没有回答,只偏头与裴青交代一些事情。

何家人没得到回应,也就不问了,他们揣着思绪踏出门,与陈氏母子擦肩而过。

堂门再次关上,徐竹带着陈云汶向裴青二人行了礼。

见周围无县衙中人,早得了杨妁等人指引的徐竹母子也就不废话了,直言道:“与二位使君同来的人,早前来找过我们母子。”

那就好办了!

裴青两人立刻把严肃的神情撤了,就差从座位上站起来:“来找你们的人一个姓杨一个姓墨是吧?”

徐竹母子道:“是。”

“那就好。”

裴青坐回位置上,对徐竹道:“劳烦徐夫人和陈公子把你们知道的如实告知,等一会儿许尉正就会带你们去见陈长公子。”

两个年轻人突然间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得徐竹母子一愣,这两人真的像杨娘子和墨公子说得那么靠谱吗?

吐槽归吐槽,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

陈云汶把早上跟墨云恒说的话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还不忘把墨云恒提醒过他的关于陈云敬可能老早就被换掉的事情告诉了许临。

“许尉正,裴尉监,在下的兄长长什么样子,在下绝不可能认错,可是那替换之人与我兄长实在太过相像,金听闲押人回来时还不忘遮掩住异处,这要说是巧合,在下如何能信!”

陈云汶恨不得现在就把那金听闲从雒阳抓来,痛扁一顿后再行质问。

“陈公子你先别激动。”裴青忙出声安慰陈云汶,余光也在注意着徐竹的情绪,“令兄和金听澜在长相上的相像,也在我们的意料之外,此前金听闲与令兄从未见过,无半分交际,比起有意为之倒不如说他也是临时起意。”

“此人心机深重,就连朝中那个宦官都被他给瞒过去了,如果他是有意为之,或许连这个漏洞都不会给我们留,但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徐夫人和陈公子随许尉正去一趟县牢,将人辨认一二。”

他走上前去将母子俩扶起,转而将记录好的口供递上,让他们确认有无错漏。

“本官和许尉正向你们保证,若那狱中之人是陈长公子无误,我们定会为他平定冤屈,若那狱中人是被人顶替,陈长公子的下落我们也定会追查到底。”

长公子的声音一贯温和,笔录上苍劲有力的字一行接一行看下来,徐竹发现此人比自己想得要更细致几分。

大到整个事件的脉络和重点,小到一个时间,整份笔录下来简单明了,又及尽细微,对他的信任也跟着增加了二分。

只希望这次他们真能如自己所言那般,将这些陈年的冤屈平了,好叫亡魂们在地下也能有个安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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