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觅做饭有毒这件事。
当然不是她做了。
傅危楼一个吃白饭的,还欠着她的钱,平时做做饭就当是抵利息了。
若是他做饭实在难以下咽,那就只能周觅做饭了,饭有毒就当锻炼他的抗毒性了。
人不能太娇气。
往常周觅都是一个人卖菜,今天带上了傅危楼,走在街上的回头率超高。
买了两根茄子,路过李屠户家的店铺门口时,她犹豫一瞬,最近花钱有点多,着实应该省着点。
但有一道声音在说,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现在多个人跟她一起赚钱,家里的钱只会多不会少。更何况她只有一个独生嘴,应该对孩子好一点。“嫂子,要两根排骨。”
拎着排骨回去的路上,周觅问他,“你会做红烧排骨吗?”周觅第一次在傅危楼的脸上看到错愕,“我?”她点头,“对啊,或者是蒜香排骨,椒盐排骨,排骨炖豆角…
“抱歉,我都不会做。”
周觅使劲拍了两下他的胳膊,“不要紧,我告诉你怎么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学会!”
她有着丰富的理论经验,在红烧排骨出锅后,周觅觉得自己非常有当老师的天赋。
经过她指导出来的红烧排骨色香味俱全,就只有一点,不知道会不会食物中毒。
傅危楼长了一双会勾人的眼睛,他盯着啃排骨的周觅问,“好吃吗?”
周觅一瞬间有想要把他留下来当老婆的冲动,不过想到他欠自己的十几两银子,她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点头,“太好吃了,我今天能吃两碗米饭!”她简直是天生做饭圣体,周觅想好了,等傅危楼再多学会几道菜,就在夜市搞个小摊子。
白天上班,晚上摆摊!
夜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将半掩的窗户吹开,周觅迷蒙间爬起来关窗,顺便喝水,晚饭有点咸了。刚准备躺下,隐约听到敲门声。
因为敲门的声音不大,周觅也不能确定有没有听错。她又从床上爬起来,凑到窗边去听声音,往院外望去的时候,看到厢房窗口处站着个高大的人影。
显然是注意到窗口的周觅,傅危楼露出半个身子,与她四目相对。
认真听的话,敲门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也听到了?”
对面人影点点头。
周觅有些犹豫要不要开门,晚上开门有些危险,她又怕是谁家遇到了急事。
思考再三,还是过不了她心里那一关,“我去看眼。”傅危楼也跟上她的步伐,“我跟你一起,省得遇见坏人。”有人跟着一起,她心里却是更加安心。
在门边站定,周觅小声问,“谁?”
外面男人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小周大夫,我是王福。”王福是谁?
这话还没问出来,傅危楼提醒她,“中午买药的那个男人。”
哦,原来是他。
他为什么大半夜来敲门。
难道是发现他们认出他,想要杀人灭口?
“找我什么事?”
“我女儿病了,劳烦你来家看眼。”
这还真是巧了,中午买堕胎药,晚上女儿就病了。“我一个女子,晚上不方便出门,您还是找别的大夫吧。”“不行啊,我女儿她现在很虚弱,我怕等不到那时候了,求您了。”
周觅心里叹气,小声跟傅危楼商量,“你陪我去。”傅危楼点头后,她转头对外面人说道,“等我下,我去拿工具。”
从厨房拿工具出来的周觅一手挎着工具包,另一手将菜刀塞到傅危楼手里。
“别在腰上,情况不对,你就拿刀。”
菜刀在空中停了很长时间,傅危楼才接过去。他安抚地说道,声音却十分笃定,“不会有事的。”“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记得你欠我十多两银子,发生意外要保护我!”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他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是到了,小世界。”
周觅打开门,看见王福急地在门外搓手。
“你女儿哪里不舒服?”
他在前带路走得飞快,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您到了就知道了。”
从后门进,一踏进屋子,周觅闻到了好大的一股血腥味。血腥味刺激得她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抓住了傅危楼的袖子。
屋内这么重的血腥味,人现在很危险。
傅危楼跟在周觅身后想要进屋的时候,却被王福拦住,“抱歉,不方便进。”
周觅跟他点点头,“没事,你在外等我就行,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
进到屋子里,周觅才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半截蜡烛燃烧,能隐约看到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女,她身下睡衣被血打湿。周觅跑过去为她诊脉。
摸到脉象,什么都明白了。
流产,大出血。
看样子这两口子白天买药给女儿吃,女儿没有成婚却搞出了孩子,两人觉得丢人,所以跑到回春堂去买堕胎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