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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闻言,微感无奈:“师兄,我也想知道,但我瞧着那两人的模样,就不像是会好好告诉我的。
“我只怕问出来还一无所获,又不能对他们如何,反而坏了我刚刚好容易立起来的威风。”
“你这担心也有理。”于溪白略点了点头,但并不赞同她放过此节:“可以找旁人问问。
“不过,”他忽然一横眼,好似猛然想到了什么:“我应该听说过他。
“散修联盟那儿也派来个筑基一层的修士,和你是前后脚到的归望关。”
刚刚偷袭沐寒的人,也是个筑基一层。
“应该就是这个人。我听说他,是因为他本事不济却铁了心要赖在这儿,还非要跟着在鬼壑轮岗。
“为此,太清台多出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于溪白说到这里,讽笑一声:“实力全靠各种法宝堆砌,可你在这归望关,面对这鬼壑,没点真本事,连法器都召不出来。
“这人据说是金丹真人的孙子。仗着出身,让一众太清台长老拿他没办法。
“最近他好像在一层最外面的防线惹了祸,太清台的人可算是抓到机会了,赶紧和中心那头联系,商定好要把他送回去了。”
沐寒听了,并没有为威胁戴阳感到抱歉。
人是他们要供着的,凑过来拦着她出手,却连道歉都不肯让人敷衍一句,她觉得戴阳再堵心再委屈都是活该。
“那这人还真金贵得很。”沐寒无所谓地挑了下眼梢,比起正常的表情,这更像是一个用来嘲讽的鬼脸:“刚刚师兄你戳破戴阳的时候,他脸色都僵成那样了,却还不愿顺着来一句,说到时会让这家伙来赔礼。”
于溪白闻言,却想到了那两件炸掉了的顶级法器:
“赔礼不赔礼的不说,师妹你毁了那两件法器,可是把什么损失都找回来了。
“太清台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在你没吃亏的前提下,给你价值等同两件极品法器的东西做赔礼。”
可不就是这个理。
不管无端被攻击后她心里有多少不痛快,只要一想到这人为此损失了两件价值高昂、数量稀少的高阶极品法器,沐寒心里就立刻敞亮了。
同门师兄妹正说着话,远远地,一声钟响从西边传来。
这只是一个开始。
钟声并没有停,它按着某种规律,有条不紊地,一声又一声、一组又一组地敲响下去。
“要去钟响的位置!”于溪白毕竟不是第一回经历这种事情了,他比沐寒更快地做出了反应:“那边在求援!
“所有非重伤的在鬼壑轮防的修士,必须立刻赶往钟响之地!——必然是有大量怪物同时从裂隙里涌出来了,我们快走!”
“师兄,那这种情况,咱们的这一片防线怎么办?
“不会有怪物在这段时间内出去吗?”
“东边还有隔拒线呢,不必管它们了。”说话间,大量修士自东向西飞往鬼壑二层深处,沐寒在其中速度算是慢的。
于溪白稍稍压制速度,飞出一段以后,猛然想起了沐寒的不同:
“那钟响是二层深处传出来的,师妹你过去或许会过于危险。”
“大量怪物同时出现,不说和平常一样,还是以弱的为众吗?”
“可怪物一多,其中强的,数数量,还是很多。”
“我只靠近些去看看。”沐寒细想过利害关系,道。
“可以停在稍远的位置。”鬼壑深处发生变故,怪物实力强劲并非所有人都能应付,却又要把所有人都叫来的行为,当然也是有道理的:
“鬼壑原本的巡防人员,和后赶到的高手,会按照经验集中把其中强悍的都拦在里面。
“能跑出来的怪物,除了极少数他们看走眼的外,都是十次以下的。
“后赶到的,本领不够精的,主要任务就是按实力层次找好位置,一层层重新布防,把这些被他们放出来的怪物尽量拦在隔拒线之前。”
涨潮口附近地方有限,当大量怪物短时间内集中涌出,最精锐的那批修士,会将危险性相对不高的那一批怪物,放出、引出甚至驱赶出涨潮口。
以此来把地方空出来,集中精锐应对那些实力强悍的怪物。
当然,极个别时候,二层中段、二层深处这种平时压力就很大的地方,碰见大量怪物涌出的“小潮”,也会出现初期人手不足,无法迅速控制局面,导致过多强大的怪物四散开的乱局。
且四散开只是麻烦但相对安全的一种情况。
最危险的是出来的怪物感受到巡守人员身上的生气,聚堆往原本的巡守人员身上扑。
这就是容易出人命的情况了。
而这种情况,其实比怪物四散开到处破坏更常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