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沐寒提供的许些“变异灵植”。
孙甫清一边嗅着锅里的食物香气，仔细辨别着什么，一边换了一种有些没心没肺的语调：
“不相信他们也做了。
“如果另有隐情，那么宗门也肯定会继续往下查。
“总归，这个最早泄露消息的‘自己人’找到了，其他便都不是问题。”
不用想着什么替死鬼不替死鬼的；不管这传言准不准，它都给莫高歌带来了过多的“外人”关注，莫高歌那边的事涉及的利益越大，宗门越不可能放过真正以此谋私利的策划人。
这事根本不是一个流小家族做替死鬼能背下的。
仙宗比天光峰更不可能放过真正作乱的人。
“你就放心。”孙甫清一边感叹着师妹拿出来的“意外得来的特殊秘境生出的大量变异失败的灵植”放在各种食物中，无论做主材还是做辅材都能与其他材料达成十成十的融洽，一边打消沐寒心中的种种质疑：
“哪怕这事是乔家干的，甚至是纪家、周家干的，都不会一句真相不往外传就直接压下去。
“也不会没有任何处理让人拍拍手全身而退。
“如果再牵累不出别的人来，那就是真的只是时间上的巧合——或者就是凌家不讲理，真就因为这么点子离谱原因就来算计咱们师父。”
孙甫清说得十分笃定。
沐寒却微微一愣。
乔家，仙宗宗主的本家。
宗主并不是乔家主，但论血缘，仙宗主还是家主两代以内的血亲。
近得很，关系也融洽。
至于孙甫清另外提到的纪家周家，那是仙宗之中当前仅存的“道君本家”。
别的道君家族或也尚存于世间，但，那些世家已经不会再借道君名声做任何事了。
这两家是明确尚处于在世道君的庇护之下的，且还是本宗道君、本宗世家。
——其实还有个萧家，但萧家早就败落了，如今虽有道君庇护，可到底人才资源都有些比不上别家。
“咱们都猜他们传的内容是真的——呃，其实真不真对结果影响不大，你就看咱们这些家在那边的动静以及对那边的态度吧，咱们不傻都该明白，那事怕又是一桩堪与嚎龙堑龙形地脉相媲美的大机缘大造化。
“而这世上——
“我就不曾见过有几样东西是经得住天下人分的！”
孙甫清调好了汤锅下边的火，跟着将手里的化药灵浆往里边稍稍地倒了一点，又取了一点尝味，稍后方继续说道：
“师妹就等着瞧吧。这事真不牵扯那些大型的家族还好，一旦牵扯到了，必然会狠罚——越是和在任的高层、峰主以及一念间的老祖有关的势力，在这种事上越是别指望宗门轻拿轻放！”
因为今日纵容了这一个，往后不知多少口子等着开；仙宗再是庞然大物，也经不起这么多人为了自己小势力小派系的私利朝公中利益开刀。
而今日处理了这一个，往后，不管是什么身份出身的人物，在动相关的心思之前，都会先想想这次。
至于会不会开罪高层或者老祖——
高层碰见这种事，九成九是要被撤掉的，不管知情不知情。
老祖嘛.......有老祖在，家族不会被罚到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也算是对老祖有个交代。
而对于绝大多数成道有了年头的老祖来说，家族血脉和家学传承能好好延续下去便够了；家族当前的掌权人什么的，和他们未必有多深的感情。
同时他们也几乎不需要朝家族伸手要些什么，不需要家族为他们做什么。
——真有什么需要，那么整个仙宗都有可以供他们驱使，当然，前提是事由正当，属于正道。
所以......因为这种事被罚得再狠，只要家族、家学没断根，他们普遍也没那么大的“闲心”管。
“再等两日就是了；该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师妹你这变种黑云参当真是好，不论味道还是食性药性，不止能配合绝大多数食材，还能辅助不少相冲的食材完成力量融合！”
孙甫清一边说一边从锅里捞出一块食物叫沐寒品尝。
捞出来不是大受赞赏的黑云参，而是孙甫清从库房里掏出来的九阶晴云豆。
一口咬下去，沐寒莫名生出一股走在太阳雨下边的奇妙感觉来。
轻松畅快又凉爽。
“这好东西师妹想必有拿它炼丹？”
“怕是不成。”沐寒道，“这个降阶炼丹应是可行，但炼制同阶的丹药......也不是不可行，但消耗数量之巨，完全不容人作此考虑。”
灵厨用的食材并不一定就是同阶中灵气含量不丰、力量不强的，但被划归为“菜”的灵植，却一定是同阶灵植中药力极弱灵力极稀薄的。
那生命之髓催生出来的灵植，变种方向，都是从原本的药材变成了菜。
按着绝大多数修士的看法，是毋庸置疑的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