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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回 (5 / 6)

弓之时,一杆长兵横空出世,贯穿了那士兵的胸膛,将其尸身定在了原地。

夜歌从马上纵身一跃,半空中抽刀出鞘断了那弓弦,挥刃狠劈连斩数人,其身后有人后撤几步避开了他的攻击,一手抽出腰间兵刃就要偷袭,不料却忘了还有敌方还有二人。

萧子衿飞身拦于那弓兵面前,提手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俯身捡起弓箭扔给越琼,对方接过后搭弓上弦,三箭离弦之际正是夜歌所带援兵到来之时。

平侯府家将萧渊紧随其后策马而来,手中还牵着一匹战马,它通身乌黑如墨,唯有额头中开始有一片雪白,一直延伸到头顶的鬃毛下。

这马的脾气十分暴躁,萧渊方下了马欲牵它过来寻萧子衿,险些被它踢了一脚,连哄又带骗才把它牵过来交给萧子衿。

“少主公。”萧渊急急地向萧子衿行了一礼,便将手中缰绳递给萧子衿,道,“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已经放了一队人马走了,萧泠带着人追了过去,确保他们能有一部分人活着回古格塔的大营。”

萧子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从越琼的手中接过那把簪刀,将其收归于发顶的簪鞘,身后起火倒塌的营帐已有人在想法子灭火,准备把古玛的尸身挖出来。

她冷眼看着这一切,抬手轻抚了抚那匹马的额头,对身旁的夜歌与越琼说道:“阿琼你先和萧渊回去找医士疗伤,夜歌留下跟着我清扫战场。”

夜歌三人齐齐作揖道了声是,萧渊先行跨上了马,俯下身和萧子衿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越琼拉上来。

“等等。”待萧渊欲转身离开之际,又听萧子衿说道,“着人去信给萧泠,让他告诉古格塔那个老畜生。”

“他当年在此地杀我亲长,今日我等便杀他嫡长子,以他头颅挂阵前,身躯焚火算作贡品献我亲长。”

萧子衿向着北边的方向侧眸,火光映在她的眼底却只激起一阵森寒的涟漪,像极了悬月之下盯着猎物伺机而动的狼王。

“然古玛一人之死,自难平我亲长遗恨,难消我汉军将士怒火,他日汉军铁蹄定要将那匈奴王庭踏破,他和古赫那小畜生的人头,都要挂在我军的阵前枪头!”

萧子衿手中所牵战马似被她周身煞气所惊动,昂头愤怒地高声嘶鸣,其声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震住了潜藏在北地的豺狼鬣狗。

天祥十四年十月,匈奴再度犯边,平侯萧晋衡与其子萧凭雁受命出征,却于北地郡遭匈奴大将古格塔伏击,萧晋衡父子二人领亲信奋力搏杀,险胜突围,最终却因军中援救不及,英勇战死于北地郡城门下。

萧晋衡的次孙女萧子衿今时年芳二六,萧家军“救援不及”之前,十二岁的她提着剑闯进军营里逼着当时代守军营的将领出兵,双方一时僵持不下,还是常年跟随萧凭鹰的军师墨敬发觉不对,领着军营中萧晋衡父子余下的亲信一同逼那将领出兵。

怎奈那将领实在固执,萧子衿权衡之下便不再顾及军规,与墨敬先斩后奏领兵驰援北地郡,却仍是来迟一步,未能救援自己的祖父与父亲。

平侯父子俩战死疆场,侯女救亲驰援不及的消息与那将领的参本一同到了雒阳,朝堂之上方一宣读,满朝文武俱是大惊,一时间也无人在意侯女先斩后奏之事。

惊后便是探讨其手下之军权该如何分配,只有包括尚书令裴清汉在内的几名老臣和年轻臣子在乎边疆战事。

执掌政权的戚、方两位常侍自然不能真的不管平侯府的死活,在军权争议不下之时他们便协商派人去晋阳祭奠老侯爷父子,并着人告知侯夫人吴南音与小侯女萧子衿他们所定的爵位继承人。

由于镇北平侯常年驻守于晋阳,天高太监远,掌权的那两位一直没法动手,趁此时机边想让在雒阳留作质子多年的,萧晋衡的次子萧凭鹰继承爵位,才叫他们好拿捏于掌中。

不料小侯女在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孤身一人前往雒阳与戚子辽二人对峙,史官则如下记录此事及后续,将侯女以萧侯代称之。

《后汉书·群雄列传·周嘉帝》*曰:

萧侯十二岁时,匈奴寇边,大父与父相继卒。权宦者欲以爵赏萧侯之从父,萧侯闻讯独至东都,夜见懿帝,请召以击之,以功自易爵。

明日早朝,权宦专逼懿帝,以不尊、不孝长之罪欲诛萧侯。百官皆呼曰:“奄人专横,何敢逾天子!”

侯怒,夺前侍卫剑,拔剑指阉人,喝曰:“奄贼猖狂,安敢视国家大事为儿戏,报仇于我大父!既欲报私仇,何不先退之。今日杀良将,明日逐良臣,置国危于其利下,汝等诸人,皆我朝之千古罪人也!”

宦者大惊,复见司徒与廷尉并列出,齐声曰:“陛下勿再听此小人之谗!边事急重,惟陛下下诏,赐萧女兵权,征却匈奴!”

上即诏赐萧侯征北大将军,点兵万人,又遣卫将军付君然为监军,三日后整军赴北击匈奴,承诺萧侯若退匈奴,使其袭爵。

萧侯行此三年时也,自将击屡破之,近十有余,深入三营,大破之。至匈奴将递书,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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