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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十三回《五娘生辰惊现血书,君侯…… (3 / 5)

衡的手,忍着笑意道:“你该下去了。”

“什么意思?”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司玉阳伸手推开车门,只见一黑衣独眼的女子牵着一匹马驻足于风雪之中,她见车门打开,抬手向车内三人揖了一礼,道:

“我家主君邀贵府六公子到府上一叙。”

女子语气还算恭敬,出言却并非是请求的姿态,而是像传达命令一般,说完就恢复了之前的站姿,等着人下来。

司玉衡此时却好像有些怯懦了,许久都未给反应。

并非是六公子惧眼前这女子,眼前这人他是见过的,是总跟在侯女身边的那位晋阳军妇兵营统领越琼,他之前并不觉得此人是何重要之人,现在亦如此。

而让他心生怯懦的并不是眼前的女统领,而是女统领背后的女侯,诚如四兄所说,他不该因男女之别而轻视女侯,轻视敌人所带来的代价还尚未落下就已让他汗流浃背,而今一去更是要再次直面女侯,若之后裴青他们真查出了什么东西,得来了君侯震怒的结果,他们真能承受住吗?

司玉衡不得不提起心思考这个问题,而他四兄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似是安慰地说道:“去吧,没事的。”

司玉衡闻声抬头,却见司玉阳的眼睛在看着外面的人,良久后又淡淡道:“侯女跟我说过,她会杀了你,杀了你之后的结果,她也不是担不起。”

“一个助纣为虐、残害无辜的不义之徒而已,本侯杀了他,权当助司氏清理门户,你们可能还得感谢我。”

女侯年轻嚣张的声音犹在耳边,分明含笑,却杀机尽显。

“也别说什么我萧氏今后要承担你们丧子后的怒火类类的废话,世家在雒阳扎根多年,彼此牵制盘根错节,早就不分什么你我了,又能压制得了谁啊。”

司玉阳淡道:“天下世家共尊皇权、共施儒术、共治江山百姓,互相压制、联姻、接替才能成就‘汉家天下’。”

“真要到论高低谈倾轧的地步,除盛世唯乱世尔。”

“所以……不用担心,你还是能回来的,去吧。”

司玉衡得言犹豫着下了马车,到了越琼跟前来,翻上马背之时,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兄长,却见司玉阳已将车门关上,指挥车夫架马离去。

冬日的天黑得太快,路上已无多少行人,越琼牵着马将司玉衡带往萧府,一路上小雪时飘,冷得连路边都结着冰碴子,偶尔天上还落下两三片枯叶,显得夜色中本就寒冷静谧的大路更为萧索。

司玉衡心里并不没有因为司玉阳说的好听话而安心几分,实是因为话中前后的失望与宽心反差太大,比起安慰更像是要他就此放松警惕,有啥说啥,说完就丢了,好拿去给“相好”的送人头,是的他就是这么想他哥的。

如果不是忌惮现在跑路可能会更惨,他绝对要跳下马来,冲回家去问他四兄为什么要放弃他,但他不能,因为在他思绪万千之时,越琼已经牵着马到了雒阳的东门附近——这并不是往常去平侯府的路。

“……敢问淑女,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司玉衡小心翼翼地握紧了藏在袖里的笔刀,开口问道。

越琼头也不回,淡声道:“侯府。”

“可这并非去平侯府的路。”司玉衡皱眉道,“淑女莫不是走错了?”

越琼没理他,也没让他有机会跳马,只往前狠狠地一拽缰绳叫马快走了几步,使得司玉衡有一种此人是要把他带到无人处宰了的感觉,连到了嘴边的话都来不及说出。

“到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随人停了下来,司玉衡抬头一看,就见眼前是一座气势恢宏却未着门匾的府门,坐落于东门街宽长的大道中,门旁两边皆站着府兵看守,半开的大门内还能见到一列巡视的府兵持戟而过,明明已是散值时分,在这里却还能隐约听见些兵士排列布阵的声音,叫这恢宏府邸更添七分军营独有的肃穆。

司玉衡望着那没有门匾的大门良久,艰难地蹦出几字道:“这哪儿?”

越琼道:“侯府。”

司玉衡:“……”

门匾都没有谁知道你是哪个侯府?

越琼才不管这些,只向着大门内一指,道:“六公子请。”

说完了就径直往里走,门口那俩府兵上前来,默不作声地请司六公子下马。

进了大门后,宽阔崭新的院道直通前厅,寻常人家的待客之地便是在此处,然而越琼却带着司玉衡径直过了前厅往外院的一处回廊行去,一路始终未言一语,直到她将人带到府中谒舍,才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还请六公子在此稍等片刻,主君事忙,尚未归府,过会儿自会有人前来招待公子。”

司玉衡忍着心中忐忑应了一声,越琼便退了出去。

外头的练兵声仍旧未歇,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记忆里这一片地方并没有校场之类的存在,兴许是在越琼并没有带他去的府宅另一头吧。

司玉衡此时仍旧有些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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