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还没有确定品质的标准。
“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呢。”沐寒把十四枚药丸收好，心中十分不解。
若是她这一炉丹品质“不均匀”，九成的有，七八成的也有，出六成丹就不那么奇怪。
问题是这些丹在收丹之前给人的感觉都差不多，且出丹后，状况严重两极分化，不是极好就是废品。
沐寒也不是那种惯于用“舍废丹养好丹”的方法，扔半炉祭天以保证出炉的丹药品质更高的丹师，且这几日也没用相关的炼丹思路。
“这些丹药，从一开始凝丹的过程就已经有了差距，只是你没能感觉到。”这一炉丹情况已经成了定局，伯赏便开口了，“你炼第二炉丹的时候，状态是最差劲的。
“给其中两枚丹药留了一点祸根。它们的灵性在成丹之前便被损伤了，后续的养丹过程你没有补救。”
“我没感觉到丹的灵性被损伤，”沐寒皱眉，“我觉着十五枚丹药都是一样的。”
丹的灵性，丹师是能感觉到的。
“它们灵性所遭受的损伤，就像你们吃了爆发药之后的损伤。
“有一个‘看上去没事’的假象存续过程。”
也不是不可挽救。
沐寒的神识，甚至元婴修士的神识都很难意识到这是假象，但经验足够丰富、炼丹过程中也很清醒地注意到了自己全部动作、丹炉中的全部变化的丹师，是能想到，自己的丹药一定存在相关问题的。
赶在刚进入养丹过程的时间，用神识操控丹炉里的养丹药力，或者冒险稍稍开炉补些材料进去，还是能补救一下的——当然，非竞技、实际炼丹的时候很少有人这么干。
和静无波的出炉养丹一样，费事却获利不多。
除非是材料很珍贵稀少。
竞技的时候用就不一样了。
“你其实应该有过一点感觉。”伯赏说，“凝丹的时候你应该感觉到那两个丹凝形比其他慢半步。”
慢大约两三成的进度。
“对。”沐寒想起来了，“我其实想到那两个丹最后成色可能会有些差了。但没想到竟能在最后一刻直接毁丹。”
这事她多少年没遇到过了。
追溯一下，上次还是在游历路上炼制沉檀碧甘香的时候，那次她直接把自己放倒了。
更上次是在刚出青禾镇、她在赶路途中偷偷躲进神秀塔里炼丹筹备路费的时候。
“临出炉毁丹的情况不算少见。”静无波道，“但基本在出炉前丹师心里就有数了，允许旁观的那种，旁观人是内行，也能看出丹药状态明显不对。
“须师妹这种，出丹前都好好的，出丹的时候崩解......少见。”
可别让仙宗的炼丹强手以为，沐寒是出丹的时候心态不稳，造成了“事故”。
——本来年龄就是硬伤了，再给人添一个就是年轻果然不稳重的印象，这可不好。
不得不说，静无波看事情的角度，很多时候和别人都不一样；她想的更多的是，最好别让高层把沐寒真当孩子看。
孩子能多得许多宽容，但也因为优容会错失许多难得的机会。
就比如这回静无波被叫去炼丹。
如果哪个年轻人真的有她这样的本事，但又给高层留了“还得养上几轮”的印象，那这回的事情可轮不到那年轻人头上。
况且......年轻带来的宽容，和仙宗把人当成手来用，也不完全冲突；你有被当成手用的机会，回头出了点小差错，年轻又是最好的护身符。
——总归，其他都无所谓，别让高层觉得这人暂不可托付大事是最关键的。
沐寒这边第一炉出丹完毕，而这预示着她短暂的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从埋雪丹起，接下来，沐寒便要进入丹药挨个完成养丹出炉的接力了。
阻止问道堂弟子收走炼制埋雪丹的丹炉，沐寒将丹炉清洗干净，开始调配出丹时些微提升丹药品质的养丹灵液。
静无波看出她要干什么，心里稍稍觉得有些险；她教沐寒这个手法，主要目的在于让沐寒选择“第一种比法”，又或者，在丹比是“比阶位和难度，丹师自由选题”的情况下，尽可能炼制出更好的丹来。
不是为了让沐寒拿来应付“新丹方”的。
“新丹方”很难处在非常完美的状态，成丹什么情况，因着没有过往记录，丹师也只能“猜”不能比较肯定地“推”。
就着这情况拟定养丹灵液，不得不说，丹师面对的前路，有点“两眼一抹黑”的趋势。
就如盲人丢了探路杖。
沐寒自我感觉还好。
她不能用丹火炼制十阶丹药，也没有特殊的火焰，一方面这使得她“出丹养丹”的成果肯定不如静无波好，另一方面，养丹法操作上的难度也因此降下来了。
她选的养丹灵液配方，多多少少有点万金油的能力在，且瞄上的养丹对象，也是六种丹药中药效比较常见、平稳，选材比较“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