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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觉得,比起她,宗垆才像是遭遇了无妄之灾的那个。
她虽然被攻击了,但其实根本上讲没遭受什么损失。
还靠着对阵纹、符纹的理解,推导了一下器纹的薄弱环节,弄坏了人家两件顶级法器出了气。
顶天是,如果戴阳不践诺,那在那些旁观了事情发生的人眼里,她颜面被人伤了,但这事情目前来说到底还没发生。
且她也不打算让它发生。
她想好了,如果那人没有离开鬼壑,那她也不会主动找麻烦,那样她很可能会不占理。
但她会把这人攻击在防修士的事情,跨过太清台,直接抖给城主府。
得罪太清台那就得罪了。
太清台都打她脸了,还指望她信它能罩着她吗?
况且这归望关,她也没想久留;她有退路,事后太清台过分,她说走就能走。
至于观云坊,真闹到这一步,沐寒根本不打算让观云坊插手。
她直接找上城主府,越过的不会仅仅是太清台。
这样一来……本来就是太清台理亏,它不好好处理都把观云坊的修士气走了,还好意思和观云坊掰扯吗?
总而言之,这事情对她来说,基本没有损失。
而宗垆还得出来因为几乎不相干的事情道歉。
“宗前辈可能是多想了。谁知道那种人脑子里会想些什么。很可能和宗前辈无关——
“依前辈所说,他可能只是妒忌我,所以想证明他比我能耐。”
宗垆却摇头道:“不,我会上门,自然是确定了原因的。
“赫桦兰自己没有说,但在那天他突然离开太清台,前往鬼壑之前,确实是听到有人提起我说过的那句话。”
……宗长老是真倒霉。
沐寒跟伯赏道。
“一个孩子没教好,一堆人都要倒霉的。”伯赏见惯了子孙不成器,家里长辈在后面追着收拾烂摊子的的,对此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感慨。
九凰门下也出过这种事。
不过出事的不是徒弟,而是徒孙。
出来收拾烂摊子的倒是徒弟辈儿的。
“能得前辈一句夸奖,不知是归望关多少人族修士的荣幸。此事并非前辈之过。”
谁有错谁没有,沐寒自认还是拎得清的。
“毕竟此事是我太清台理亏,该有的赔礼还是要的。”宗垆取出一一只铭刻了无数器纹的木盒:“道友是丹师,这里是两株五阶的丹材,还请道友收下。”
沐寒没碰那盒子:“敢问,这是太清台赔的,还是前辈自己赔的?”
宗垆沉默了片刻,沐寒并不揭过,他道:“是我给道友的。”
“前辈在我这里并不曾有错。不需要前辈如此。”
宗垆误解了沐寒的意思:
“赫桦兰和戴阳已经回蓬煌中心去了。
“今早刚刚出发。”
他也是因此觉得事情算是有个交代了,才上门来赔礼的。
若赫桦兰还好好在外头逍遥横行,这门他也不好上。
赫桦兰这回能这么顺利地被送走,和他知道了小潮第一天发生的事情后,近几日在太清台始终坚持要把人送走、坚决不肯留人不无关系。
否则,人还是有那么一两成的可能会留下来的。
“那就好。”沐寒闻言,点头,算是跟太清台彻底把这一页揭过去了。
“那前辈就更不必如此了。”沐寒还真不是口是心非。
她不缺钱缺药材,对她来说,麻烦被送走了,比什么都能表达诚意。
“不,这算是我的一点歉意。”宗垆摇头,并没有收回药盒的意思:
“须道友日后应当是要回中心的吧?”
这并不难猜。
年轻又有潜力的修士,来这边要不是为了历练,要不是为了攒资历。
——这个年轻指的不仅是年龄,还有“刚筑基不久”。
鲜少有来这边就是为了扎根儿的。
“前辈是怕我回去还会碰见他,或者他背后的人?”
“正是。”
宗垆承认了。
“赫桦兰背后的长辈……并非易与之辈——倘他这些年,性子并未有什么变化。”
沐寒正要问,宗垆想说的是不是那位城主,宗垆便继续说下去了:
“我散修联盟有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姓赫,道号安之。正是赫桦兰祖父。
“赫桦兰是其唯一有灵根的孙辈。
“如果赫桦兰那边将此事一直记在心中,等道友回去以后,是要面对被他引出的麻烦的可能,并不小。”
沐寒并不太放在心上;这种情况又与她主动去城主府谈袭击在放修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