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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 (2 / 3)

,很亮,映在额尔齐斯河面上,随着水波,月影层层缱绻。岸边伫立的额河杨之间稀疏交错的芦苇丛,在月光下,柔风中,摇曳着发光的轮廓。

额尔齐斯河如同这片大地的神明。它翻腾的水花,一层一层自北方而来,一声一声敲打着存在于朝南而去的一切生命的脉搏。鹿白榆朝着月亮,跟着额河水波翻腾的节奏,一步一步,朝北走,任风凌乱着头发。

渐渐,前方出现一个人的剪影,被月光若隐若现,拉的好长。再走近些,那人像一处黑色雕塑,面朝河岸,静静地站着。

“林秋河,是你吗?”鹿白榆看清了这男子的侧影,高挺的鼻翼迎着月光,深邃的眸子与远方黒寂迎着星辰万点的河面融为一体,悸动着每一处心跳。

“鹿白榆,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们,你就这么想和我……们划清关系?”林秋河转过头,脸庞没有了一切月光赋予的神圣光辉,只觉冰冷黯然。

“只是想让原本也不复杂的事情更简单化,现在不是挺好,我们只是甲方,与乙方的关系,清晰明了。”

“原本也不复杂……呵,也是,对你而言,也就是一句话能解释的事,不过是两个前任罢了……”林秋河顿了顿,换了副态度冷笑一声,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在鹿白榆脸上淬刀子。

鹿白榆被林秋河的话狠狠激到,他从未听过一向温文尔雅的林秋河会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恼羞成怒,以牙还牙:“对,就是这么简单,所以,作为前任,能请你也做个称职的前任吗?不要动不动就诈尸。”

“鹿白榆,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是你先开始的。”

事实证明,和鹿白榆吵架,林秋河从来没赢过。

又一阵更为强烈的风吹来,芦苇丛摇曳的厉害,带走了刚刚所有的戾气和凝重。

“明天的开幕仪式,你们记得来……还有,这次,也是意外,我真的不知道站长介绍的顾问,是你们。”林秋河平复了心情,恢复往常平稳的语调,淡淡解释,似在消除鹿白榆心中疑问的种子。

“没关系,我就算早知道是你们,这钱我也挣。”鹿白榆觉得有些冷,裹紧身上的衬衫,转身朝书院走去。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问一问林秋河:如果他一早知道是他,还会来吗……

风吹的急,鹿白榆的步子更急,不觉已走出很远。只听自己背后也有一阵脚步声,但绝不是自己的脚步回声,不觉有些发冷,是林秋河,还是别人?

她小心翼翼回过头,发现是林秋河,约莫5米的距离,刚好在四分之三黑的夜里,看清人影的距离。鹿白榆突突的心脏渐渐舒缓,接着便骂:“林秋河你要吓死人啊,干嘛跟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消散的酒意壮了怂人胆,真的被刚才尾随的脚步声吓破胆,鹿白榆这一嗓子喊的歇斯底里直接破了音。

什么是一拳敲在棉花上,大概此时就是了。林秋河大步流星走到鹿白榆身旁,停下脚步,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我回书院。”然后超过鹿白榆,走在鹿白榆前面。

不知为何,林秋河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鹿白榆:“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送你回去。”

鹿白榆没理他,自顾自地朝前走去。这才想起前台小姐姐的话,书院的房间被艺展的人订满了,想必就是他和纪云川一行人了。只是她们这几日一直待在林间,白天回来洗个澡小憩一会便又出去,从来没碰到过罢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并排走在步行道上,只是离得很远,这隔阂塞得下整条银河。

165的身高和188的身高,保持着相同的步速,林秋河就这样默默陪着,一言不发。好像最初的他们,围着中心广场晨练散步,也是走的很慢,只不过那段记忆里,他们靠的很近,时常互相碰到对方的胳膊,也不似现在这般沉默,总是一方喋喋不休,一方哈哈大笑。

“你和纪云川,为什么会成为搭档?”

“拜你所赐,打了一架,就成兄弟了。”

……

“椰子也来了吗?”

“没有,在他妈妈那里。”

……

二人一起进了书院大厅,上了二楼走廊,打开各自房门,鹿白榆在202,林秋河在201。

“晚安,今天,记得锁好门。”进门前,林秋河对着鹿白榆,很郑重地说出这句话

“砰……”

鹿白榆没好气地重重把门推上。当我三岁小孩吗……我当然知道锁门……

鹿白榆从来不喜欢太过嘘寒问暖的照顾,觉得虚情假意,觉得自己被包围掌控,她觉得林秋河过界了。

今晚,终于能享受一把豪华民宿的惬意了。

鹿白榆洗完澡,换上宽松舒服的睡裙,窝在阳台的木藤椅上,喝着蜂蜜水,看着刚刚因林秋河而被打断的夜色,给叶夏木发信息。

鹿:【夏木,明天“见海”开幕仪式见,不提前剧透,你和月鹿会有惊喜。】鹿白榆实在是想看叶夏木和张月鹿见到林秋河和纪云川时惊掉下巴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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