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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2 / 3)

便一块石头里。”

桥玩枝闻言鼻尖一酸,却依旧不信,“若是捡的,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沈寄时的东西,又怎么会知道他唤我卿卿,怎么知道我因一时赌气与他退婚。张渊,你还不肯说,这剑穗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当真是捡的,女郎,当真是捡的!”

他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不停磕头,“若是不信,女郎便杀了我吧。”

桥妩枝看不到他的人影,却能听到他磕头的咚咚声,下意识后退两步。

沈寄时挡在她身前,冷声道:“谁要你的贱命一条,说还是不说?”

他威压太重,张渊缓缓抬头,干裂的唇抖动不停,最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寄时”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桥妩枝探出头来,看到那团黑雾一动不动,问道:“沈郎君,他怎么了?”“应当是惊吓过度,晕了。”

桥玩枝猛地睁大眸子,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晕了!他胆子竟这么小?”

沈寄时嘲讽:“宵小鼠辈。”

“沈郎君,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她五官皱成了一团,语气异常低落。

折腾了一晚上,好像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问出来。沈寄时偏头看她,低声道:“想要知道真相,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入梦…

沈寄时看着昏迷不醒的张渊,轻声道:“人有梦,鬼亦有梦,他是生魂,入他梦与入生者梦无异。”沈寄时抬手,唇角微勾,“女郎可愿随我一同入梦?”桥妩枝一怔,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下意识点了点头。“今日收成不好,麦子比去年少一半,赋税却比去年还要高。”

满面沧桑的农妇抱着一缸水踏过门槛,长吁短叹:“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今年该如何活。”坐在屋里的男人沉声道:“朝廷不是拨了赈灾粮,等粮食发下来,撑一撑,怎么也能将今年支撑下去。”农妇将水倒进大缸中,突然开始抽泣,“你当真以为朝廷的赈灾粮能落到我们手上?冀州这些官员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说半年前就已经拨款了,可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可看到一丁点影子?”

男人心烦,一拍桌子,“那还能咋办,二郎今年的学费也要交,难不成不让他上学堂了?”

“不行,二郎会读书,若是以后能够高中,说不定我们也就解脱了。“妇人抽噎不止,过了很久才道:“没办法了,明日,我去将三丫卖了吧。”

“卖去哪里?”

“今日村里来了个人牙子,将三丫卖了,卖去哪里咱们不知道,也管不着。”

正在对窗读书的张渊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妇人怀中表情懵懂地女童。

他哑声道:“娘…我不读书……

“你这又在说什么胡话!"妇人训斥他,“二郎,你读书好,以后若是能够高中做官,爹娘就不用受苦了。”张渊神情恍惚,声音嘶哑:“那三丫咋办?”“二丫自然有三丫的福气,二郎,你一定要好好读书,阿爹阿娘就靠你了。”

妇人声音不断徘徊,响彻在整个梦境中。

桥妩枝于心不忍,下意识想要出声阻止,身侧的郎君却道:“女郎,我们只是在梦中,他们听不到你我说话,我们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桥玩枝一僵,缓缓垂下头,“此时的张渊看起来年纪不大,沈郎君,如今是什么时候?”

“承平二十年,春尽头。”

承平二十年春,长安繁华到极点,可在遥远的冀州却已是民不聊生。

或许,早在很久以前东胡之乱就已经暗暗埋下伏笔,只是长安众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妇人用卖女儿的银钱拿去给张渊读书,余下了几钱,填充了米缸,一家人便是还能再吃一段时间。张渊读书越发刻苦起来,邻里邻外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众人都知道,这是他们村最会读书的人,来日是要参加科举做官的。

书桌前的窗户愈发破旧,窗外那棵梨树开了又败,年年复年年,转眼就到了承平二十八年的初秋。桥妩枝看着破旧墙面上悬挂的黄历,久久移不开目光。“沈郎君,这是承平二十八年,我能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看看吗?”

“女郎,我们是在张渊的梦中,去不到他梦以外的地方。”

桥阮枝恍恍抬头,“我竟忘了。”

“二郎!二郎!"邻居大娘的声音在门前响起,欣喜道:“今日是乡试放榜日,你快去县中看榜,我们这里穷乡僻壤,说不定马上就要出一个举人了!”

张渊连忙开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道:“已经在收拾行囊,这就出发,最快的话明日就能赶回来。”大娘诧异,“你要走着去?”

张渊腼腆一笑,“路途不远,来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这怎么行?“大娘从袖中摸出一个铜板塞进他手中,笑吟吟道:“还是坐驴车去,快得话今日傍晚便能回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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