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就是身受重伤。
沐寒摇摇脑袋,先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清了出去。
有一个女弟子从楼上跑下来,急匆匆地往外赶,有人想拉住她提醒她要到干正事的时候了,却没拉住。
沐寒认出她是和师叔们说,臧灵素比她还早离开临江镇的人。
俩人家里都在临江镇,一个是做凡人的医馆生意的,另一个是给镇卫府做账的,两家人住一条街,同年进的藏锋剑派。
如果不是两个人性格实在过不到一起去,可能,按着两人家里凡人长辈的观念,几十年前就订婚了。
两人平时不算谈得来,但关系到底比旁人近些。
“你们说,真有,咱们剑派的弟子吗?”池砚真匆忙的举动加重了在场众人心中的怀疑与不安,有人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试探着问了一句。
“来的那些仙卫,不会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吧?”修厨道的那位执法堂师兄把门板再度上好,隔绝了外面窥探的视线。
“别乱猜。”说这话的人是之前送蓝琴思回来的三人中的一个。
这会儿他看着倒是稳得很。
“一会儿会有确切的消息的,先不忙胡乱揣测。也不怕臧师弟本来没事,平白让你们乌鸦嘴咒一回。”
“小池子这么跑出去不好吧?”
“咱们现在人这么多,忙起来不差她一个,”徐长老的弟子有从楼上下来的了,是那位唯一的女弟子:“先让她去城门口看看吧,毕竟同乡,她前几天还好,最近两天看臧师弟一直不回来,师叔们也不回来,已经很上火了。”
俩人本来打算一起去一起回来的。
但池砚真这边年近九十的老父病危,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急着走,臧灵素要一直等着很可能会迟到,两人行程就错开了。
臧灵素原本还要帮池砚真带个假——如果池砚真真的没及时回来的话。
按理说臧灵素十月初一初二就该回来了。结果十月十三,守着老父又熬过一劫的池砚真准时回来了,没迟到,臧灵素倒是一直不见人影。
“这摆的桌子隔的空档怎么又乱了,通灵镜呢?天机盘呢?怎么还没摆出来?谁拿着呢?快些收拾一下,马上都要到辰时了。”这时王长老带来的那个弟子也出来了,她也听见了些前因后果,但一看一楼大厅,赶紧指挥这硬杵着干瞪眼的一群人干正事。
只是一群人忙倒忙起来了,心中一个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臧灵素,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沐寒也是同样的预感。
她刚把用不上的桌子推到一角,就听外面有人惊呼、赞叹。
好像是有剑派的长老直接御剑从客栈里飞出去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
仙城内,如无紧急情况,是禁止御剑的。
仙门在散修联盟的地盘上,也向来很给主人家面子。
只是无论她或者其他人心里都在怎么犯嘀咕,今年的新弟子录入工作还是如期开始了。
外面离奇的传言与讨论都在继续,只是过了头一两刻后,再出来的就越听越不像话了。
事情不多,一楼最后就留了十个人办事,其他的都被撵回楼上去呆着了。
分神往别处去的弟子最后一个个都收回心思,专心忙起自己眼前这一摊事儿——也有缺心眼当乐子听的,但不留神乐出了声,还拿错了一次身份牌,让王长老座下那师姐逮到,抬手就是一个暴栗。
声儿还挺脆。
事情好像已经传开了。
这些登门的新弟子,情绪大多受了些影响,给人感觉是不如往年的中选者高兴。至少沐寒觉得她当时周围那些人的状态,一个个都是兴奋而踌躇满志的,区别只在于有的人表现得明显有的人相对含蓄。
这回的人,兴奋是兴奋,但让他们收敛兴奋的不是他们的矜持与自谦,而是一种不安的情绪。
往年的收敛是主动的,今年的收敛是被迫的。
沐寒进进出出忙了两圈,师姐让她和另一个同门先去查来人的仙城文碟,着重强调了要看准了外貌特征、核实过灵力,才能给过。
上回这步和上交弟子令牌是合在一起的,这一回拆开办了。
——也不是拆开,她查过一回,等排到前头了,那里的师兄还要再查一回。
又有新人到队末等着检查了,沐寒再往后走的时候,冷不丁碰见了张熟面孔。
她愣了一下,脚下下意识顿了一步。
那人察觉到她目光,看过来,和善却又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显然是早认出她来了。
人真的不经念叨。
江海平。
他面貌和当年变化不大,只是皮肤更黑了些,好像也瘦了些,人显得更像根高高瘦瘦的竹竿子了,也不像以前总是站没站相,整个人站姿拔直了不少。
沐寒刚刚,一开始被突发的变故搅合得心忙意乱,后来又一门心思忙着手上的活,忙完就缩回去想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