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须沐寒这个人,怎么又在里面?”吴过心里本有所猜测,从王季菡处得到更多的信息后,直接让人去叫郦茵过来。
先看看,要是对不上,再看其他人。
但处理公务之余忍不住又一阵纳闷:“须沐寒现在是越看越没有不妥,但事情却又全往她身上凑?”
“可能具备某种特征的人,”伯赏觉得徐沁言话里有话,“都是一样容易惹上是非。”
“嗯?”
“来历不明。不确定。所以有人想把事情先往须沐寒身上推。”徐沁言闭着眼,“可能是万彻往巽丘传了什么消息。”
伯赏却觉得徐沁言本意未必如他所讲。
徐沁言这个人,越留心,越是怪异。
这种怪异体现在他对沐寒的态度上。
一方面他在几位长老之间,一直保持着须沐寒不值得怀疑的态度,另一方面,盯沐寒最紧的,也是他。
也不算多严密地监视。
就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放出神识,找一下须沐寒在哪儿。
比起监视,不如说是关注。
但这种关注,配合伯赏的猜测与担忧,又明显不怎么美妙。
伯赏只能咬牙继续跟徐沁言耗着。
按理说徐沁言要对沐寒不利,能用的手段太多。把须沐寒敲定为巽丘的探子,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一条路。
但徐沁言在这方面的实际行为表现却和上述情况截然相反。
就连私下联络其他人表露怀疑的行为都没有。
徐沁言的表现,处处显得充满矛盾。
“我们和须沐寒僵持上了,可能就把背后作祟的人放走了。同理,真正去放这借势牌的郑万春,也是一样。”
“郑万春身份完全没有问题,但与叶英芝不合已久,此番支使他的人可能想嫁祸须沐寒,而他自己想嫁祸叶英芝。把一切都戳穿以后,很多事情就都是巧合。”
“我们这一道运气不差。”王季菡笑道,“刚要查来处郑万春就露了马脚,不然不知又要惊动多少人。”
“郑万春身边的那几个人先看紧了。等确认了郦茵和郦茵家里的情况再说其他。”
赵慢皱眉:“郑家这兄弟两个越来越不像话了。”
王季菡冷笑道:“是他们命好,一直没让我抓到。他们做的那些事,但凡有一件落实了,都够废功甚至赔命了。”
顿了顿又道:“这回怕有变故,先不声张,等大选结束后,我至少要把郑万春放到罡风谷去呆三年。”
“哪怕是被人怂恿,这种陷害同门的事情也是他自己盘算好、自己做出来的。”
王季菡显然对郑家兄弟不满已久。
郑家兄弟掺合在宗门派系争权夺利的烂事里,他们不是嫡系,为了得到看重,上赶着表忠心,暗中没少做陷害同门甚至是杀害同门的事情。
仅仅是你来我往的派系斗争也就罢了,那不参与派系斗争的没有根基的普通弟子,也有不少被他们威逼、打压过。
只是他背后站着平潮湖一脉,抓到现行也就当场处置了,抓不到现行,一般小事宗门也不会由着她大动干戈地彻查。
平潮湖说是有一位金丹,但实际上是有两位,翠微峰掌峰是平潮湖出来的,和平潮湖那位素来一个鼻孔出气,每每她想查,那两个金丹便要联手给她施压。
当然,和他们争权的那位也是一个德行。
两方互相祸害,谁也不冤枉,倒霉的是总有许多无依无靠的外门弟子无端就被这两方的人欺压勒索。
叶英芝并不是被王季菡要到执法堂的。
王季菡一开始注意到叶英芝,和叶英芝入门没几个月就开始和郑家兄弟硬杠有很大关系。
离开平丘山林时,一行人搭乘的是赵堂主的代步法器。
陈辛夷说过的那个里面阵法重重杀气四溢的九阶小洞府。
仙门有特殊的仙城出入手令,吴长老先一步和杉荣城西城门的守卫验明过信物后,赵堂主便直接把控着小洞府飞进了杉荣城。
小洞府落在杉荣城的升仙台上,一群人顺着师叔的安排,住在了剑派在附近开的客栈里。
徐长老和上回的李寒长老一样,是大选的主事人,他身边的弟子负责最后的善后工作。
那几位师兄师姐下来,一边确认大家的击杀数目和驱赶数目都报上来了,一边把之前发下去的记录行动的小牌一个个收了上去。
沐寒这边四个人的清场功劳是每日都要上报的,这会儿事少得很,直接交牌子就行了,陈辛夷提醒沐寒把牌子的录的内容用神识抹掉,沐寒这才知道,这个内容是弟子们自己就可以抹的。
“据说以前不让抹。”陈辛夷道:“但结果就是总有人以奇奇怪怪的原因丢牌子。罚灵珠罚贡献都拦不住丢。后来某一年开始牌子换了炼制方法,让抹了,就没人丢了。”
旁边有修士听了,登时就乐出声来。
沐寒听了却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