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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喝酒了?”
“没再喝了。你走丢以后,他头两天在寻你,后来也没再沾过酒,但身体还是叫酒败了。”
“那小宝,是什么时候好的?”
“四五年前吧。突然就好了。但那时候,他已经跟现在的先生——嗨,我这怎么都说得乱七八糟的。”
“是让我问的。”沐寒笑道。
两人坐在堂屋里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沐寒大致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她离家以后,头一天须秀才没太上心,但听闻了他卖姑娘的事情的几个和他同辈的、沐寒的族叔上门了,把须秀林好一番讽刺。
须秀林被骂了这一顿,颜面无光,暂且老实了几天。
那离奇的债务也被须家宗族解决了,和沐寒想的一样,原本就是人家特意做的套儿。
只河坝村的事情不好打发,但那鳏夫自诩精明,不见人不给钱,除了口头约定,须秀林就没收着一文钱聘金,这导致这事情须家这边说吹就能吹。
那鳏夫也就是欺负须秀林除了酗酒成性外,又老实又好面子,所以想沾沾秀才的女儿,但这事情没落实前就被须家宗族知道,哪怕他也有刘家宗族能靠着,也不敢叫板。
这事儿刘家宗族也不可能帮他。
最后是须秀林拿二两银子封了刘鳏夫和尤媒人的口。
等这些事情解决以后,须家才发现,须沐寒找不见了。
他们之前不是没找,附近的几个镇,还有山上,都使人找过,但都没什么收获。
他们以为是小姑娘太鬼了,找到了别的藏身的地方。他们之前不是没找,附近的几个镇,还有山上,都使人找过,但都没什么收获。
他们以为是小姑娘太鬼了,找到了别的藏身的地方。
沐寒恍惚了一下,才认出这是对门的罗大伯娘。
罗大伯娘姓须,也算是她的族姑,当年小宝周岁,已经有些人能看出来的迟钝,导致须秀林彻底自暴自弃,进而搞得她家里一团乱的时候,罗大伯娘没少帮手。
罗大伯娘今年该是整六十五岁了,一头雪样的银丝,眼中微现浑浊,但动作还很有力。
沐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不清楚罗大伯娘问的是什么,也对自己现今的身份有些迟疑。
她曾给自己编排过许多虚假的经历,最终选择了出家人的身份;但临到头要将这胡编乱造的玩意儿说出口,她还是有些犯难。
这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了。
这是十几年。
要不装成生人路过?
沐寒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求助乡亲。至少她没打算在确定小宝的情况前,先和其他人有交流。
搪塞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她看着满头银丝的罗大伯娘,一时间费尽气力也开不了口。
她没能立刻开口,罗大伯娘心里存疑,也有意细看,只多看了几息的工夫,她便从这张脸上找到了自己熟悉的特征:“小寒?”
也是时间凑巧。
昨日须沐宝迎亲,村里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出了人去添彩吃席,回来了难免说几句须家当年的事。
罗大伯娘刚回想过旧事,对秀才家女儿的印象鲜明了一些,这才转眼就想起来了。
但她还不能确定。
她发声很古怪。
却是秀才娘子的乡音。
她和秀才娘子不是同乡,这是她的试探。
这叫的和沐寒母亲还有些区别,但沐寒听懂了:“是我,大伯娘,我昨日刚回来。”
罗大伯娘很是惊喜,又细认了一认,眼眶有些红了,方道:“这十多年了,你终于找回来了。”她这回看得格外仔细,留意到了沐寒衣服,起初不大敢认,但再看沐寒发髻,到底还是确认了这是道士的衣服:“小寒,你这身是?”
沐寒现在不着急了。
看罗大伯娘这样子,她家里不像是出了要紧事儿。
她抬起两臂,像是顺着她的目光垂下眼去看自己身上的道袍:“啊,大伯娘,我出家做道士了。”
“啊?”
不等罗大伯娘问出更多的话,沐寒保持着看自己身上衣服的姿势,快速而简洁地道:“我那天身体撑不住,倒在官道上,被别国出来云游的道长救了,醒来时已经到了别的国家,我无处可去,道长又说我与现在的师门有缘,我就出家了。”
“哎呀你怎么就信他了呢,你昏着他就带你走,可见不是什么正路人。”
“那道长是我师父。”沐寒打断道。
罗大伯娘收声了。
但她只安静了一下:“你一个小姑娘,青春年少,怎么就出家了呢?”
沐寒看着还是二十来的模样,忽略神态气度,说她只有十七八也不算离谱,加上她常年未归,罗大伯娘下意识忘却了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周岁的事情。
不过她要记起我这岁数,怕是要说的就更多了。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