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凌婳的点头迟疑了能有十几秒。
谢百里非常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起来。
车上，李砚尘抱臂臭着脸，把头扭到一边，拿半个后脑勺对着凌婳，一路上都没有再跟她说过话。
凌婳：“……”
这人怎么能幼稚成这样？
李砚尘眼珠偷偷往旁边一觑，注意到到凌婳瞅着他的视线，他又一下子将目光转开，从鼻子里轻轻发出“哼”的一声。
凌婳：“……”
资料里，慕轻凡的室友三人和他同一个专业，都是园林专业。黑皮肤寸头，长相硬朗的那个叫作方晓晨，一脸青春痘的男生叫作余鑫，剩下的那个微胖的圆脸男生叫乔卓逸。
队伍里正好三人，可以分头行动，每人对应一个嫌疑人。李砚尘和谢百里分别负责方晓晨和余鑫，凌婳则负责乔卓逸。
一接近乔卓逸，凌婳就发觉这只吸血鬼极其好色。
大学城附近，酒吧糜烂的灯光中，男男女女在酒池中纵情歌舞。
凌婳穿着短至腿根的白色吊带裙，踩着跟高6厘米的高跟鞋，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摆身体。
不断有人过来搭讪，“美女，一个人吗？”
凌婳笑着摇摇头，余光一直关注着乔卓逸那边。
在她若有似无瞟过去的视线中，乔卓逸走了过来，朝她举起一杯酒，“美女，能请你一杯酒吗？”
“当然。”
两人聊了几句，乔卓逸惊讶道：“原来你也是柏雪的。”
凌婳微微笑道：“这酒吧就在学校附近，是柏雪的也不奇怪吧。”
乔卓逸讪讪道：“也是也是。”
“美女是几年级的？”
“大一。”凌婳道。
“原来是学妹呀。”
几句攀谈间，两人就告知了对方自己的专业。
“学妹平时来酒吧多吗？”
听到这个问题，凌婳的表情有点苦恼，“本来不怎么来，但是学校最近不是出了事嘛。我有点心烦，就来这里发泄一下。”
“哦……”乔卓逸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听说挖出来的那具尸体是园林设计专业的。”凌婳说着说着，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看向乔卓逸，惊讶道：“学长，那不就是你们专业的吗？”
“是谁干的呀，你有没有听说什么风言风语啊？”凌婳叹了口气，看着远处有点忌惮似的，“因为凶手没抓到，我最近出来玩都有点害怕。”
乔卓逸本来觉得晦气，不愿意多谈这事儿。但不知怎么，对上凌婳那双眼睛，他就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那个人是我室友。”
“……”
一回到谢百里租的临时公寓，凌婳就蹬掉了那双高跟鞋，换了双棉拖，下意识地架起腿。
她一脸疲惫地阖上眼，像个被吸干了精气的妖怪，“师兄们，基地出任务有精神损失补贴吗？”
“这算工伤吧？”
“什么意思？”谢百里不解道。
凌婳言简意赅：“那个乔卓逸是个色鬼。”
坐在沙发上的李砚尘很快地瞟了一眼她的腿，然后扔过来一块毛巾，锐利点评道：“伤风败俗。”
凌婳愣了一下，有点尴尬，把腿放了下来。李砚尘说的那几个字在她脑海里回荡，无端地让她感觉有点羞恼。
提醒就提醒，就偏要嘴贱那么一句吗？
“小师妹你没吃亏吧？”谢百里急忙问。
“见面第一天，就把刚认识的女生往酒店里带。”凌婳看向李砚尘，意有所指，“二师兄，你们男人都这样吗？”
谢百里：“……”
他扫了两人一眼，隐隐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李砚尘“呵”了一声，瞥了凌婳一眼，“那是他品味太差。”
凌婳冷笑一声，“也是，某个整天走路没个正形的人又知道什么品味呢？”
李砚尘：“那么一天到晚吃个血条还弄一嘴的人就更没有品味了。”
凌婳叹了口气，“我不该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寻求意见的。”
李砚尘张口——
下一秒被谢百里一巴掌扇在嘴上扇了回去，“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然而吃饭的时候，这两人也没个安生。
谢百里感觉李砚尘和凌婳的目光在半空中你来我往，互相厮杀，中间似乎有火光在迸射。
他坐在两人中间，很是苦恼。
……感觉嘴里的饭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