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皎:“……?我为什么非要去见他?我想见那个谁,那个等下,反正就是我初恋,行吗?不对,你要怎么帮我?大师?大师你说话啊?”
因为你他妈的在过裴野的前置剧情!所以你见不了别人!还有,你这个女配怎么还有初恋!这个古早小说世界到底崩坏成什么样子了?!
大师捂着脑袋,情绪有些崩溃。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明明没有出声,可舌头与口腔内壁接触时仍发出细小的像气泡一样的声响。她分辨不清楚她说的词汇是什么,脑子里自动联想出许多词语,视线不知道奔逸向何处,耳边是气泡破碎的杂音。
风吹过树叶,嘴巴啪嗒,脚步踩在草上,衣料摩挲,江远丞说着什么,裴野也吼叫着什么大师上下嘴唇像腐烂的苹果落地,牙齿染上汁液,裴野的眼睛有红血丝,衣服上的灰尘,背景男人在抽烟,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电源。
啪嗒,啪嗒,啪嗒。
温之皎的头不自觉倾斜了起来,像只对一切无法理解的动物。她的眼睛慢慢睁圆,漂亮的,粉嫩的唇有了沮丧的弧度。慢慢的,圆而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她望着裴野,本能驱使着她去追裴野的视线。
她的唇张开,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忧郁与茫然,泪珠一颗颗滚落,“不要这样了。不是裴野做的,你放开他,是我说谎了。对不起,裴野,害你这样……”
裴野怔怔地盯着屏幕里的她,她面上仍没有表情,脖颈上的淤青星星点点,鲜明得裴野的眼睛不知为何热了起来。崭新的愤怒覆盖旧有的愤怒。
江远丞的视线骤然缩小,将手机从佣人那里拿过来,裴野的身姿下意识前倾,视线紧紧盯着手机。
江远丞凝着屏幕的温之皎,话音低沉,“你现在还要提他说话?不是他,是谁?”
温之皎的话音越来越轻,眼睫颤动起来,“没有、没有人,只是过敏……没有人掐着我,没有人……”
她明明是在说实话,可话音却如此地委屈,简直就像是隐藏着某种苦衷一般。
裴野的呼吸凝重了些,脑中闪烁过无数种可能。
顾也刚挂了电话走到裴野身旁,同样也听到了这道声音,眉毛缓缓挑起。他没忍住附身,跟被按着的裴野道:“你别说,她演的还挺像。”
裴野的呼吸急促,并没有理顾也。
顾也也不自讨没趣,站起身来,抬起手,“给我,让我来问。”
江远丞冷冷地看着顾也,顾也翻了个白眼,“行,知道你不愿意给我看,那我就这么问。”
他用着含笑的声音,望着江远丞,对着他手里的手机道:“你是温之皎?我是江远丞的朋友,顾也,我有点事想问问你啊。”
“没有人掐着你,那你脖子上的伤痕哪来的?”
顾也问。
好几秒,他听到手机里传来微弱的声音,“过敏。”
“江远丞说有淤青,过敏痕迹消退后不会有淤青的。”顾也理智地反驳了她的话,气定神闲地道:“是被掐的这个事你不用否认,但既然你说了不是裴野掐的,也不愿意说出来是谁掐的,我能不能认为是你一不小心,不经意,没注意,在脖子里上留了——”
“顾也!”江远丞喝止了顾也的声音,眼神阴戾起来,“闭嘴!”
顾也摆手,正要说话,却听见手机里又传来很轻的哭声,但声音却只是重复,“你是说,我一不小心,不经意,没注意把自己掐成这样吗……啊,好像也不是没可能,我常常做噩梦……都是我的错,我、我没注意……”
他闻言气笑了,妹妹,你这装得太明显了吧?
顾也正想较量两句,却听裴野大叫出声,“不用你假惺惺!”
顾也惊愕望过去,却见裴野用肩膀用力撞开了自己,他一时间被撞得踉跄几步,金色框眼镜都歪了。下一秒,他又听见裴野的声音,“没错,是我掐的,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攀龙附凤的女人,当初你去趟C市就被这女人缠到现在,我就是觉得晦气。温之皎,你也不用在这里装好人替我说话,我就是觉得你——”
裴野话音没说话,江远丞便攥住了手机挂了电话,一拳朝着裴野打了过去。这一圈又凶又狠,裴野也终于彻底挣脱了身后的人,抬起腿踹向了江远丞的腿把他踹倒在地,尖牙被血迹浸染出了凶戾。
江远丞与裴野彻底扭打在一起。
顾也“嘶”了声,又拿起了手机打了电话,往外走,“观鹤,又是我,他们又打起来了。更新一下进程,温之皎这女的说都是自己的错,裴野反而气得承认自己掐温之皎了。你今天不来真的亏了,为一小白莲,瘸子混混大打出手呢。”
谢观鹤顿了下,“说话别这么难听。”
顾也还是笑,金丝框眼镜下的狭长眼睛里只有冷,“我真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想变凤凰的山鸡打成这样,很不爽。”
谢观鹤道:“再看看吧,订婚宴也就几天了。”
他抬起手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