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帮燕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一个门客猛拍大腿:“他们是奔弱津了!他们一定是想用公子诈开弱津城门。咱们的粮草可都在城中呢。”
另一个门客颤声道:“可公子……”
军将面色变得越发难看了,吩咐手下人:“你们协助两位先生看守大营,我亲自去禀报大将军。”
令翊催马疾行。那名军将和两个门客身份低微,不敢担责,但此事若让齐国大将军郑牖知道,令翊就说不太好,对那位大将军来说,到底是这公子的命重要,还是大军粮草、此战胜负重要了。故而,此事一定要速战速决。
好在此处离着弱津实在算不得远。
他们到弱津城下时天还没亮。
“公子受伤回城,速速开门!”令翊喊道。
听说是公子,城上兵卒不敢怠慢,立刻去请守城的军将。
因知道今日大军过河与燕交战,守城军将亲自守在此处,不待兵卒去叫,已经走了过来。
他拿火把照亮,见下面有二三百骑,为首马上依稀坐着两人,哪个是公子却看不清。
守城军将喊道:天黑不好辨认,还请公子谅解。请问公子可有大将军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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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个屁符!那老匹夫嫌公子私自带兵上阵杀敌,公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责怪公子!速速开门!耽误了公子疗伤,你们吃罪得起吗?”下面的人口气很是盛气凌人。
军将有些犹豫地看看身边与他共同守城的同袍。
同袍小声道:“公子的人一向如此。咱们底下人,别掺和大将军和公子的事。”
守城军将迟疑:“可没有令符……”
“给你们这个当令符!”城下喊。
守城军将低头往下看,那众骑为首之人扬着胳膊,似乎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守城军将忙让人放下吊篮去,然后吊上一块玉来。
那是一块雕刻着凤凰的紫色玉佩。紫玉贵重,在齐国,卿大夫以下是绝不能佩戴的。上面雕刻的凤凰更是了不得——当今齐国田氏的始祖陈公子完刚到齐国时,齐国上卿懿仲想把女儿嫁给他,令人占卜,卜辞说:“是谓凤皇于蜚,和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①后来田氏后人果然得了齐国,“莫之与京”,故而凤凰被田氏视为宗族祥瑞。
守城军将不知道那些田氏的陈年旧事,但却知道这种雕刻凤凰的紫玉,非齐宗室不得佩戴。那还有什么疑虑?下面的就是公子。
守城军将们赶忙下去,令人打开城门。城门刚开,众骑便冲了进去。
虽他们没有停留,但守城军将还是看清了,那为首马上坐着的确实是公子,公子似乎确实伤得不轻,无力地倚在与他共骑之人的身上。
“玉佩暂押你处。”与公子共骑之人喊。
“是,是。”守城军将听了这话,心中更安,有了这个东西,也跟大将军有个交代,但随即眼前过去的骑兵让他面色一变——怎么后面这些穿的像是燕军服饰?
难道是燕人?军将正要令人敲鼓示警,却听那与公子共骑之人远远地喊:“公子的事,不许声张。声张者斩!”
守城军将有些迟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燕人来了,还是大将军和公子……
弱津是燕国城池,令翊不止来过一次,对城中设置很是清楚,当下直奔存放粮草之处。
令翊很是庆幸这位齐国公子足够风骚,穿甲胄的时候,里面还戴着玉。其实最开始他是想让这位公子叫开城门的,但搜他身发现他有这种齐室信物后,令翊改了主意,相比会说话的活人,自然是哑巴东西更不容易出意外——于是很干脆地在临近城门时一掌将这位公子砍晕了。
守城军将思忖片刻,到底咬牙,敲响示警鼓。听到鼓声,全城都乱起来。
令翊已经冲到存放粮草之处。
守粮草的齐军见有人来,也呼喊示警,有的拉弓射击,有的举着长矛剑戟来战。
令翊抽出身后长矛,彷佛下山之虎般,不断挑翻挡在马前之人,很快便来到粮草库前,将抢的齐军火把扔进粮库、草棚。其余诸骑也有突过来的,也都将火把从四面扔进去。
看粮草库的火是再不得救了,又看越来越多的城中守军往这边涌来,令翊吹响骨哨,招呼众人撤退。一路少不得连骗带打,令翊带着他的人从另一侧的南城门突出去时,天色将明。
而齐国大将军郑牖派来的人此时刚到弱津北门,只见城内火光冲天。
令翊等从城南迂回到之前俞嬴说的桃花渡过新河,令翊正顺便看一眼那位亦冲先生说的“桃花林、芍药圃”时,发现那位齐国公子醒了。
或许他是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说话。
“哎,公子,你怎么称呼?”令翊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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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上来捆住齐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