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垂首:“如君臣父子,家事而已。”
太子的心事被踩中,喝道:“家事而已?你倒是孝顺,周炳下手时考虑过你的脸面吗?”
周玉臣露出震动又感激的神情,道:“老子要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臣不敢有怨言。”
太子见她不肯详尽,怒道:“本宫问你,周炳是如何打了你?”
“回殿下,”
才开头,周玉臣眼眶就红了:“昨夜是臣不孝,臣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妹妹,原也是干爹替我选的伴儿,可转头干爹就改变了主意!臣心中不是滋味,说好是我的,怎能又给了别人?糊涂下臣做了错事,心中也是后悔。”
在雁翅楼时,周玉臣那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叫太子印象深刻。此时这般真情流露,太子一时愣住,心中又莫名惬意。
他不由哂笑:没根的东西,倒也学着儿女情长起来。
太子学着天授帝的样子,亲自查看周玉臣的伤势。
但见周玉臣左掌高高肿起,像个小山丘,连手指头都胀得萝卜一样。掌纹肿得撑开,挤出一团团的淤积血块,有赤红的、暗紫的……跟右手的修长玉净,形成了鲜明对比。
太子浑然忘了周玉臣脸上的伤,皱眉道:“这下手也太狠了。”
周玉臣垂着眼,道:
“挨打不算什么,干爹是当着一群师兄师弟的面,当众施刑,这才叫臣难受呢!”
太子想到今日朝议,恨意陡然:“你乃是五品司正,他当众责打你,叫你以后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