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原来今天是情人节。怪不得一进这个地方就觉得灯光昏暗，氛围暧昧。她盯着沈俊泽，想询问些什么。但只是动了动嘴唇，却最终作罢。
游戏继续，主持人开始提问。
“第一题，请写下女生最喜欢的颜色。”
康飞扬几乎没有犹豫，迅速写下“红色”。她转头看了一眼沈俊泽，想给他一点提示，却发现他也在快速写着，毫无往她这边瞟的意思。
两人同时展示白板，答案却是一致的——都是红色。
康飞扬心中稍安，自己今天穿的就是红色，这已经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以沈俊泽的头脑应该可以推理出答案。
在观众的掌声中，第二题随之而来。
“男生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康飞扬脑袋里面一片浆糊，她努力回想着和沈俊泽仅有的几次聚餐，吃的好像都不一样，也没有发觉他对某个食物情有独钟。
眼看时间快到了，她只好凭着感觉在白板上随便写上答案。
沈俊泽的白板上写着“河粉”，而康飞扬则写下了“海鲜”。两人的答案显然不一致。
康飞扬见状，甚是不解。
谁能猜到一个有钱人会喜欢吃河粉啊？
她偷偷瞥了一眼沈俊泽。只见他端坐在隔壁，表情依然平静，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题目间隙，她试图发出声响吸引他的注意，至少是一个眼神交流。但沈俊泽仿佛处在另一个时空，虽然两人坐得如此近，却像完全屏蔽了她的任何信号。
第三题：“女生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啊？我到底喜欢什么花来着？
康飞扬想了半天，自己都没有明确的答案。
她决定换一种思维方式，去思考沈俊泽会怎么写。男生大部分神经大条，可能本身也说不出几种花名。
最后，她选了个最简单的，在白板上写上“玫瑰”作为答案。
结果揭晓，答案再次不一致；沈俊泽的板子上赫然写着：洋桔梗。
康飞扬偏头望着那三个字。
洋桔梗他都知道呢，看来平常没少送女孩花啊。
此时，沈俊泽却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之凌厉，竟让她有一种脚底发寒的感觉。
恍惚间，她的脑子里浮现了洋桔梗的画面。她这才想起，这也是自己喜欢过的花。
他不会真的知道自己的喜好吧，但是这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沈俊泽是怎么了解的呢，她宁愿相信这都是出于巧合。
题目逐渐变难，两人接连答错了几道关于男生的问题，反而女生的题目大多答对。
时间很快就到了。意料之中的，他们没能赢过隔壁的小情侣，和最终大奖失之交臂。
主持人正在台上做着最后的总结，康飞扬的兴奋渐渐消退，转头看向沈俊泽，发现他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两人目光交汇，一种朦胧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主持人的声音渐渐淡去，台上的灯光依然柔和温暖。康飞扬和沈俊泽带着今晚的“战利品”——一瓶香槟，走下舞台。
香槟在手，康飞扬感觉他沉甸甸的，这重量仿佛压在她的心上。
沈俊泽在她身旁，表情平静而淡然，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些许失望。
两人默默走回座位，康飞扬叫来服务员开酒。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沉默。
“这酒不错，我们虽然没被免单，但还算有点收获。”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许是今晚喝多了酒，康飞扬比平常的脸皮更厚。面对沈俊泽的冷漠，她不死心，继续说道：“别丧气，你挺不错的，第三轮那么难的题目你都答对几道。我就不如你，一个都没猜准，哈哈哈。”
她还特意加入了一段干燥的笑声。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沈俊泽的脸色越发阴沉。他深深看了康飞扬一眼，眼神既单纯又复杂，如同蒙尘的珠玉，在昏暗的灯光下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那流畅的眉毛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显得异常沉重。
康飞扬被困在这一瞬间的情绪中，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抹平他眉间的深沟。
手刚触碰到他的皮肤，沈俊泽的身体微微一颤，两人皆是一惊。
她迅速收回手，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唐突，拿起刚送来的香槟，猛灌了一大口。
沈俊泽察觉到了她的窘迫，却依旧一言不发。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时间在此刻似乎停滞不前，局面一时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