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苦又难喝,还退烧慢。
恐怕,千年人参现在没有是假,不想要老夫人转手送给表小姐才是真!
王嬷嬷:“老夫人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身子还有点弱,听说表小姐高烧不退,差点要自己亲自下床来瞧瞧。”
琉璃端着退烧药,有些尴尬,这药是大夫人让她煎制的,她随便找人买的药,自然知道是多便宜。
“让老夫人不必担心了,大夫人已经给送了药来,大夫人对表小姐,也是真的上心的。
“前两日为了表小姐的婚事,还愁白了头发呢,就怕给表小姐挑选的人家,表小姐不满意,比自己的亲女儿都上心。”
王嬷嬷不动声色拒绝,“不必了,老夫人自然早有准备,药我带了。
琉璃姑娘还是回去吧,告知大夫人,别什么事都想掺和一脚,有些事,不是大夫人能掺和的!”
王嬷嬷笑容淡了下来,意有所指。
琉璃灰溜溜走了。
听见王嬷嬷声音,沈虞晚努力睁开眼,看见王嬷嬷,眼泪便控制不住。
“嬷嬷!”
距离上次看见嬷嬷,已经是七年前了,外祖母去世后,王嬷嬷也不知什么原因去世了。
沈虞晚探查过原因,却什么都没找到,而张家家事她也无法插手,有心无力。
整个张家,除了外祖母最关心她,就是王嬷嬷了。
“老夫人派人给表小姐煎了退烧药,表小姐快先趁着热乎喝,不然一会凉了。”
沈虞晚点点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前世七年,她早已不再怕苦,因为哭苦,也不会像外祖母搂着她给她蜜饯吃。
可看见王嬷嬷,沈虞晚红了眼眶,小脸皱巴巴成了一团,“苦。”
王嬷嬷好笑,刚瞧见沈虞晚那么干脆吃药,还以为表小姐长大了,原来还是个孩子。
“老奴给您备了蜜饯,快吃了。”
王嬷嬷塞进沈虞晚嘴里。
甜甜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沈虞晚的脸色才恢复平静,甚至心里产生难以言说的欢呼雀跃。
真好啊,外祖母还活着!
王嬷嬷也好好的!
王嬷嬷揉着沈虞晚的脑袋,眼里满是心疼,“老夫人才好些,表小姐怎么突然就又病了?表小姐莫要郁结于心,因为成婚的事情有所愁容。
“老夫人定然会给表小姐安排好,给您找个好人家,不让表小姐受委屈。”
王嬷嬷是看着沈虞晚长大的,十分心疼这个表小姐,更知道沈虞晚心性善良,被人欺负也不想让老夫人担心。
沈虞晚红了眼眶,坚定点头。
“我自然相信外祖母,只是我最近生病了,不能去给外祖母请安伺候了。”
王嬷嬷怜惜地望着她,“表小姐只管照顾自己,等病好之后,再去看老夫人,这段时间老奴也会吩咐府上的人,不让他们过来打扰你。”
沈虞晚点点头,搂住王嬷嬷的腰,靠在她怀里。
感觉当真是温暖啊,像祖母的一样!
王嬷嬷怜惜地拍着她后背。
王嬷嬷一走,沈虞晚就立刻吩咐玉芝,裴蘅之醒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
裴蘅之醒来时,便瞧见一面色苍白的女子坐在他床边,面色冷淡,眼中甚至带着些厌恶。
裴蘅之一愣,确信面前女子自己没见过,为何她会厌恶自己?
只是很快,她脸上的厌恶就变成了笑意,就连杏眸中那丝微不可查的恨,也消散不见。
“公子醒了,起来吃药吧!”
女子弱柳扶风,面容憔悴苍白,身形削弱,精致的瓜子脸,杏眼和小巧的鼻子。
朱唇此时毫无血色,带着病态。
瞧着便让人心中泛起疼惜。
裴蘅之微微蹙眉,从床上撑着坐起来。
那天他闯进女子闺房,本想胁迫她,从而让她对外面的追兵说屋中无人,可身体早已虚弱不堪,跌倒在地。
她明明浑身都在颤抖,只穿着里衣,瞧见他的脸却惊艳了一瞬,然后大着胆子进了浴桶中,将他藏在浴桶后头。
待人推门进来,便惊骇尖叫:“我在沐浴,你们怎么推门就进来了?!”
裴蘅之还记得,她声音颤抖,里头带着哭腔,任何男子都难以不心泛涟漪。
她惯会用自己的眼泪和这张脸达成目的。
裴蘅之道:“你救了我,想要什么?”
裴蘅之声音清冷,心中对面前女子的憔悴毫无波澜。
她既然救了他,裴蘅之自然会付出回报,他们并不相欠!
沈虞晚笑了,等的就是裴蘅之这句话。
她微微昂着头瞧裴蘅之。
裴蘅之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京城不少女子瞧见他这张脸,便想嫁给他,裴蘅之最厌恶的,便是贪图攀龙附势的女子,正想说除了嫁娶。
便听沈虞晚声音清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