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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堂皇 (2 / 5)

囊之下仍透着一种常年浸泡在金钱和权利里的腐朽感,仿佛全身上下,只有这层皮是活的,里头的肉和骨头早就烂了。

拿刀一扎,说不定会冒出黑乎乎的粘稠的血。

“南乙。”陈善弘盯着他的脸,微笑着说,“挺特别的名字。”

是你杀死的人取的。

南乙脸上似笑非笑,颇为松弛地靠在椅子背上,轻声道:“很多人这么说。”

跟着陈善弘进来的还有他的两名保镖,他们穿着和外面安保不一样的衣服,身材看上去更魁梧些。在他坐下来后,他们也保持五米的距离站在办公桌两侧。

陈善弘打量着南乙,目光最终落到靠在桌边的琴包上,笑了,这次看上去是真的被逗笑,眼角的褶子都露了出来。

“还带了琴?”

“本来在排练,顺手。再说了,不是签约吗?万一你们想看我弹琴呢?”他很少这样说话,像个真正的刚成年的愣头青一样。

如他所想的,陈善弘笑得更开心了。

“那我能看看你的琴吗?”他双手交握。

南乙将琴包提起来,一把放在这张名贵的办公桌上,拉开拉链。里面装着一把银白色的重型五弦电贝斯,流线型,在充沛的光下散发着寒光。

陈善弘戒备心比他想象中还要重,手摁了摁琴包外侧的小包,“这里面鼓鼓囊囊的,都带了些什么?”

南乙将外侧的拉链也拉开,一样样拿出里面的东西。

“备忘录,写歌词用的,贝斯效果器,耳机放大器,不过耳机已经被他们收走了……”

他将严霁的PO-33也一并拿了出来,放在桌边,想和其他东西一样一笔带过。

但眼前的人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是什么?”陈善弘敏锐地从这一堆工具里挑中这一个,伸出手,拿起来,“游戏机?还贴了这么多贴纸,看着不像你的东西。”

“袖珍midi键盘,做歌用的,贴纸是朋友贴的。”南乙面不改色,朝他伸出一只手,“要我展示一下吗?”

陈善弘审视地打量着南乙的表情,看他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儿,或者说一只小猫小狗。

“好啊,让我现场听听,你们乐队都是怎么做歌的。”他递了过去,又不直接放他手上,非要让南乙去拿。

“这里面有一些合成器音效。”南乙打开开关,这个工具很实用,他们几个之前都用过不少次,就算25键全都贴上了贴纸,遮住了上面的字母,还是能凭借记忆准确地使用。

他熟练地从采样库里找到之前采过的一些器乐声,按下播放键,“比如这个木吉他的音色,把他倒放,切分节奏,加一个压缩效果,然后loop……”

他一边操作着,一边低着头讲解,手里的工具播放着他处理过后的一段音频。他抬起头,看向陈善弘,“就是这样。”

他停止了播放,但并不是按的“结束”或“暂停”,而是被小白狗贴纸遮住的REC键。

“挺厉害的。”陈善弘的视线从那个所谓的“midi键盘”,转移到南乙的手上。

他注意到右手无名指上一圈新鲜的戒痕。

“你有女朋友?”

南乙的手顿了顿。

他下意识想到了舅舅被撞伤住院的前女友,也想到了秦一隅。

“这和签约有关吗?”南乙笑了两声,一副有些无法理解的表情,“没听说过摇滚乐手也要限制恋爱的。”

陈善弘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和徐翊还是挺像的。”

听到舅舅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南乙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了。

“刚开始我看到你,还不觉得,电视上看着还有一点儿像,可能是身形发型的原因,本人五官其实差距很多,他比你爱笑,你眼睛比他的特别。”陈善弘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刚刚说的话,他也说过。”

南乙偏了偏头,做出好奇的表情,问:“陈董,您之前也想签我舅舅?”

“是啊,那时候你才几岁?”陈善弘回忆了一会儿,“徐翊和你不太一样,他倔得很,当时我只是想请他做客,他误会我了,差点儿把我那儿砸了。”

南乙没说话。

他知道舅舅就是为了不被潜规则才彻底不干乐队的,也知道,就是因为他始终没有同意,并且一直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伸张正义,最后才被陈善弘送上不归路。

而罪魁祸首,现在竟然在他面前假惺惺的缅怀。

“不过他还是挺有魅力的,谁见了都会喜欢,满脑子理想主义,现在很少有这样的人了。可惜他没继续搞乐队,也不知道后来做什么去了。”

陈善弘自如地说着谎,一点破绽都没有,换个人,可能真的会被他骗。

很快,他盯着南乙,似乎想到了什么别的,语气柔和了不少:“不瞒你说,之前我上学的时候,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他和徐翊很像,也是个地下乐手,弹得一手好琴,不过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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