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地上的包,虚弱地说道:“那个包里有我的工作证。”
一个绿色边框的工作证随意放在在药盒之间。
俞平川将那工作证拿起来看了看,上方写着:青阳市野生动物园。中间贴着一张表情严肃的证件照,照片下面写着:山海,特聘兽医。
靠,还真是!
俞平川看向刚刚被他踹到吐血的山海,她穿着一套黑色登山服,头发乱蓬蓬的。因为在地上打过滚的原因,衣服和头发都沾上了枯叶,整个人显得很狼狈。
此时她身体还是弓着的状态,一只手紧紧按在心口的位置上。
一阵风吹过,在树枝上挂着的露营灯“吱呀—”一声,随风晃了起来。
俞平川借着摇晃的灯光,看到她脸色完全发白了,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眉头痛苦地拧成一团。
山海只觉得这痛感比往日胃病发作更凶猛。
在被踢一脚之前胃部已经很不好受了。从早上看到受伤的幼年梅花鹿开始,到一整天都在这片林子里滴水未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为这只梅花鹿缝合伤口。
山海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甚至更糟糕。尽管想要将翻滚的血腥咽下去,但努力合紧了牙也却怎么也咬不住血。
食道又一阵翻滚,她仓促地用手掩住嘴巴,血还是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俞平川见到此情景,慌了起来,大步走上前去察看山海的状况。
山海此时像个应激的猫一样,牢牢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做出抵抗外界二次伤害的防御姿势。
俞平川愣了一会,随后才慌忙转身去打电话。
林峭手机响起的时候,刚刚把车停下,用余光寻找了一圈俞平川的身影。
此时他还没看到俞平川给他发的消息。
队里时常有车子在各个林区抛锚,林峭早已经习以为常。
一般的事故只需要一番修理了事,而俞平川只是油耗尽了,算不得什么紧急事故。所以此时林峭还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不紧不慢地等着。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俞队长的电话,还以为是在催他呢,接起来随意喂了一声,随后道:“队长我看到你的宝贝车了”。
“宝你个头!”俞平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快点来你右边林区这里,有人受伤了!”
“谁受伤了?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林峭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队长你不会是遇上盗猎者了吧”!
“少他娘的废话,赶紧过来!”
林峭一呆,那边电话已经掐断了。
林峭很快就到达了事发地,先是看到地上因麻药作用动弹不得的幼年梅花鹿。
再看到俞平川蹲在一棵大树旁边,有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正紧闭双眼躺在树干上,嘴角挂着血,似乎已经不省人事了。
林峭心里咯噔一下,嘘声说道:“队长,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个人是谁呀?这只鹿是不是死了呀?”
俞平川转头看到林峭,并不回答。
此时他心里头只觉得乱得很!把人一抱就往外面冲,林峭急急忙忙跟在后边。
俞平川却转身道:“你守在这里,给林业局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把梅花鹿接走,把地上的东西先带回队里,我先把人送到医院去。”
“啊,好。”林峭忙应答着,呆呆停在原地看着俞平川背影走远了。
俞平川平时做事风格雷厉风行,虽然有时脾气稍微有点暴躁,但对工作及其认真负责,在市局里很是有威望。
所以林峭对这位队长的安排从来不会有任何迟疑。
俞平川开车带着山海刚到医院,作为俞平川死党兼医院外科医生的沈阅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候着。
俞平川停好车将山海抱下来,医生和护士迅速就将山海推进了检查室。
不一会儿检查结果出来了,山海因为外伤导致与消化道器官靠近的胃部受损,导致出血,经上消化道吐出。
沈阅推了推眼镜,随后叹了口气道:“因为不排除体内是否还有残存积血,所以我请主任先给人安排手术了,可能得好几个小时,你先跟我去办手续吧。”
俞平川如释重负般,僵硬地叹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跟着沈阅往前台走。
沈阅见到俞平川这个样子,觉得奇怪,便忍不住打趣道:“以前你把盗猎者送到医院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紧张啊,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抓到女的盗猎者吧?”
俞平川摇了摇头,“她不是盗猎的,是个兽医。”
“什么?”沈阅下巴都要惊掉了:“你是说你把兽医打了?还是用你对付盗猎者的那套踹法?”
沈阅联想到以前被送进医院急救的盗猎者,就已经能想象到这位兽医遭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
俞平川一向对盗猎分子都是先往死里揍一顿再说的主,顺带着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最后揍到人半死不活地才肯罢休,再慢悠悠送到医院急救。
他记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