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的口吻。
俞平川搓了搓头顶,冷冰冰地“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他快速洗漱完换上一套便装。
把换下的衣服折叠整齐放进了背包里,多年的部队生涯让他做事风格干脆利落,不一会儿就收拾整齐下楼了。
从服务生手里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把背包往后座一扔,利落地发动汽车,边用手拨动刚刚洗好的寸头。
细细的水珠从头顶散开来,像清晨的薄雾喷洒在脸颊,让俞平川感到十分清爽,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俞老爷子住的地方在郊区的一套别墅里,很早以前还领养了5只退役军犬。
俞平川19岁起就常驻部队,偶尔回家一次待的时间也不多。直到两年前转业到森林公安局,回家次数才多了起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俞老爷子从最开始的坚决反对他转业这件事,到现在才慢慢没那么上火了。
俞家两父子都是倔脾气,俞平川长大后终于搬出来住,没有家里的管束后天性解放,时常跟一群哥们混到凌晨。觉得住在外面也没人管,自在许多。
俞平川进小区后把车速降下来,不想那么快面对家里啰里八嗦的人,便沿着路边慢慢地开,顺便把窗户打开,郊外空气清新不少。
忽然,远远地看到一个缓慢行走的身影,俞平川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超强记忆认出了这个人。
山海?
没错,是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山海走得很慢,像是在散步。
她早上本来没什么事,想着可以在家宅着看看书。没想到她刚刚在沙发上躺下,李时德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山海,我在市里有个老朋友的狗今天要打疫苗,临时有个课走不开,你帮我去看看?”
这样的事情老李经常叫她干,山海偶尔也觉得烦躁,“你怎么老是答应别人这种事啊,市里一大堆宠物医院,什么疫苗需要你李教授亲自去打啊?”
李时德今年已经58岁,因为早年赤脚兽医积累下来的经验,让他成为青阳市为数不多的疑难杂症专家,就连青阳林业大学动物的博士导师都赞不绝口。
他在电话那边笑笑:“是个很重要的老朋友,那几只狗还是退役军犬,身上的毛病可多着。”
山海总觉得去别人家里给宠物看病特别不自在,当即就想拒绝他。
谁知电话那边的李时德好似隔着手机就猜到她想说什么,率先开口:“我刚刚打电话问了你的助手,说你今天没安排。”
山海还没来得及开口,李时德就抛下一串地址挂了电话。气得山海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最后不情不愿地开车去兽医院拿了疫苗往目的地赶。
到了地方,山海按照小区保安的指示停好车,步行到了地址上的别墅大门前,按了门铃。
她隔着栅栏望着这栋带花园还有假山景观的房子,堪称壮观。
不过她对这片管理严格的别墅区却没什么好印象。
原因是刚刚进小区大门时候被门卫拦下盘问了一番,直到打电话到狗主人那里获得许可,才傲慢地给她放行。
车子也不能往里开,只能停在小区公共停车场,害她走过来花了快半个小时。
不多久大门打开了,一位警卫员走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山海突然看见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开进了院子,来开门的警卫员见到那辆黑色奔驰,立刻停在原地严肃地敬了个礼。
随后听见轮胎急刹“刺啦——”的一声,那辆车停进了车库,其他车位上还停着几辆豪车。
警卫员领着山海向后院走去,路过那辆奔驰车的时候她跟俞平川打了个照面。
旁边的警卫员恭敬地叫了一声:“俞大少。”
山海似乎对俞平川的身份没有感到惊讶,反而出乎意料地......平静。
俞平川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应。在他的印象里,山海是个冷静、沉默到近乎冷漠的人。
她从不惊讶,就算遇到什么天大的事,喜怒也不形于色。
“山医生,好久不见。”俞平川笑着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她右肩背着一个药箱,穿着白大褂,没有系扣子。里边穿着一件纯灰色T恤,一条裁剪流畅的黑色休闲长裤,脚上是一双白色板鞋,袜子很短,露出白皙的脚踝。
面对不想有交集的人,山海很擅长将自己伪装起来,以为这样就能让人分辨不出来她显露出的样子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山海装起客气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也没多久,半个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