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捷足登上了。
齐瑛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着,冷不丁对上司徒坤惊慌的眼神:“……”
她放下点心,慢条斯理的拿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才踱步过去,微笑着弯腰问候:“二殿下这会儿感觉可好些了?”
“好,好些了……多谢姑娘关心。”
司徒坤一见她这幅从容不迫的模样就紧张,觉得李皇后附身了,甚至还忙不迭的想起身回话,却被齐瑛不由分说的一把按住,只得重新躺了回去,默默攥紧被角。
齐瑛柔声道:“殿下可知,我为何此时会在此?”
司徒坤愧疚回答:“定是母后她……求姑娘留下来的。”
“这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不假。”
见他茫然,齐瑛压低了嗓音,“我还有件事想要提醒二殿下。”
司徒坤缓缓坐起,正色道:“姑娘请说。”
“我方才仔细看过射中二殿下的那支箭,那乍一看,像是个寻常子弟所用的备用箭支。”
秋猎时,为了区分众人所获猎物的数量和品性,大家所用箭支都会各有不同。
有的会在上面镌刻族徽,有的会雕刻姓氏或花纹,还有的会在颜色、材质上下功夫——但这一般只见于腰缠万贯的王公贵族。
这些,司徒坤也是知道的。
齐瑛又道:“然而,果真如此吗?”
“寻常子弟敢不顾家族前途,就在明面上刺杀二殿下,还非用自己家的箭支吗?他不怕皇后娘娘怪罪,不担心陛下震怒吗?”
见齐瑛神情玩味,司徒坤打了个激灵,咬牙道:“难道……那定是……东宫?!”
“他怎么敢!”
司徒坤非常不能理解,司徒骞前面就因刺杀他而被老皇帝关了禁闭,后来又被李皇后关了禁闭,这才放出来几日啊就嚣张成这样,敢又在猎场之中手挽三箭,一心要他去死?
不过……为什么齐瑛会来告诉自己这些?
她又有什么目的?她之前不是不大愿意搭理自己的吗?
真是天可怜见的,司徒坤这点儿小脑瓜子终于上线了一次。
然而齐瑛还是很轻松就猜到了他的疑惑,叹道:“实不相瞒,上次太子殿下差点羞辱与我……我一直难以咽下这口气,但我人微言轻……还好皇后娘娘深明大义,为我主持了公道,这才让太子暂时不敢再来骚扰我。”
“我心中对皇后感激得很,便想着效忠于她,也效忠于二殿下,好为自己寻个长久的保障。”
齐瑛侧过脸去,似有所难堪般,握紧了拳头。
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司徒坤就成功被说服了,甚至还放下了心来,心中得意又飘飘然。
哼,太子又如何……看来,还是他们中宫更胜一筹哇!
然而他没得意上几秒,就又听齐瑛郑重警告道:“但是二殿下万不可掉以轻心!上次那太子曾暗示我说,我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会把所有胆敢阻拦他的人……都一一处理掉。”
说着,齐瑛还伸出双手,比划了个砍头的动作。
司徒坤脸色又白了起来。
他对他那个杀人如麻的皇兄……可算是非常了解了。
而且,他还在牙牙学语的幼时,司徒骞就已经暗中算计过他几回,包括但不限于把他推入湖中、给他喝加了泻药的水……
后宫妃嫔也不是没生育过其他孩子,但都在李皇后和司徒骞的暗中操作下,都莫名其妙的夭折了。
上次,那司徒骞就敢在京城郊外命人埋伏,差点真的将他斩杀后草草埋了尸首,之后……
司徒坤突然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惊恐又愤恨地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