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拿自己发誓,可见心思不诚。”
“咳,”温时玉上前两步,挡在两人面前,恰好遮住了步钦的视线。
“花枝,步大人来接人了,你送送吧。”
她不着痕迹地朝花枝使了个眼色,花枝心领神会,当即麻利地解开了绳子。
“好嘞,大人慢走,欢迎您下次再来。”
步钦没注意到主仆俩这些小动作,心底反倒在想温时玉有容人雅量,对自己派过去的探子都能以礼相待。
他对温时玉颔了颔首,又颇为嫌弃地瞪了杨木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杨木栖苦着一张脸,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等县衙远远地从余光中消失了,步钦才忽得停住脚,回头瞥了杨木栖一眼。
“你今天什么毛病,怎么背着手走路?”
杨木栖哪敢说是怕他看见自己手腕上的勒痕,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哈哈:“属下办事不利,给主子丢人了,觉着这样走能端正些。”
步钦冷哼一声,倒是没怪他,而是换了个话题:“你这两天跟着,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杨木栖顿了一下:“……温小姐聪慧,敏锐,细心。”
实则是狡诈,多疑,睚眦必报!
“的确,”步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且很大度,居然还愿意留你做客。”
“做客?!”杨木栖闻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跟您说属下是在县衙做客?”
“不然呢?”
“……”杨木栖回想起临走前温时玉格外意味深长的笑容,默默咽下了满腔悲愤,“没什么。”
这人就是拿准了自己不敢跟主子暴露此事,可见心思之深沉!
正想着,就听前面传来一个声音。
“明日起,你不必再跟着她了。”
杨木栖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膝盖和地面接触时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主子……”
声音喑哑,犹如从喉管里挤出来的一般。
他自知这事办的窝囊,所以脑中早已预演过许多责罚,但没想到主子竟会直接换人。
自己……又让主子失望了吗?
步钦闻声回头,被他这阵仗吓了一跳:“叫你不用跟了,你跪什么?”
他眯了眯眼,“……难不成,是喜欢上人家了?”
杨木栖呆住,满腔无措酸涩霎时烟消云散。
这都哪跟哪啊!
“主子……没打算换其他人来?”
“没有。”步钦瞥他一眼,知道这小子刚刚又自己胡思乱想了。
那件事对杨木栖的影响太大了,那段时间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甚至一度走不出来,爱乱想的毛病也是从那以后才有的。
但心病难医,唯有时间才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他正思索着该怎么宽慰杨木栖两句,却忽得眯起眼。
等等。
“你手腕上是怎么回事?”
杨木栖身子一颤。
*
不同于他们这边的山雨欲来,温时玉和花枝那边却是和乐融融。
打从她开始讲起,花枝就扑闪着一双星星眼,崇拜地望着她。
“小姐,您太厉害了!”
她惊叹连连,反倒让温时玉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一些小伎俩罢了。”
“你若想学,以后我变教你。”
“真的呀?”花枝一边笑着,一边利索地把被子摊成云团,“那我可要好好学,定不辜负小姐。”
先还不觉得,这会瞧着花枝铺床,温时玉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困意。
她打了个哈欠,缩进被子里,顿时舒服得小小喟叹了一声。
夜月高悬,一夜安眠。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之后就和花枝去了昨日的宅子里。
刚跨进大门,花枝就皱着眉抽了抽鼻子。
“小姐你闻,怎么有股臭气?。”
她像想起了什么般,蓦地神色一变:“坏了!不会是……”
温时玉一把拉住欲要冲进房中的花枝:“安心,是这个味道就对了。”
“怎么可能!”花枝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有点着急了。
这种味道她在后厨闻到过,天气炎热时,吃食放了太久,就会散发出这种臭气。
那可是满满六大桶豆子啊,就这么浪费掉了!
花枝一想到这里,就心疼得小脸都揪成了一团了。
温时玉却笑得神秘:“你再仔细闻闻呢?”
花枝将信将疑,忍着臭味深吸了一口气。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