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也一样,在医院,我没觉得你有多喜欢陈萱。”
冬日的天总是黑的早,刚到晚饭时间,整个天几乎黑透。
简初雪抿着唇,懊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低声道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车内光线昏暗,看不清陆诗琪的眼神,但她能感觉到哥哥很落寞。
“哥哥?”
“小雪,陪我吃个饭吧。”
晚餐时间,校门口的餐厅很多人,他俩走进餐厅,原本哄闹的声音骤然暂停,一个个看向他们。
以前和慕寒走在一起,也会引起侧目,不过那时的目光基本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次有点平均。
直到两人进了包间,哄嗡声才恢复。
此时饭点,只剩下小包,没有窗户的那种,陆诗琪明显很不习惯,端起服务员倒的苦荞茶看了几眼,皱着眉放下。
哎!和闻屿舟一样,都是少爷,没在民间生活过,她默默帮他拿了瓶矿泉水。
简初雪喝着苦荞茶,“哥,你有洁癖吗?”
陆诗琪思索了下,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并不需要考虑这样的问题。
“没有。”
简初雪扫了眼苦荞茶,明白。
陆诗琪不喝小饭馆玻璃壶里泡的苦荞茶,闻屿舟不喝大叔家大茶缸子里煮的生姜红糖水。
没有洁癖,只是习惯。
“那你和闻屿舟还挺像的。”
话音未落,陆诗琪已经变脸。
简初雪急忙解释,“他和你一样挑剔。赶来救我的那晚,他在泥塘里身体失温,都不喝大叔家煮的生姜红糖水。”
闻言,陆诗琪意外没有接话,敛眸思索着什么。
恰好此时她点的鳗鱼饭上了,未免哥哥不高兴,简初雪赶紧帮他拆好廉价的一次性碗筷,将中间最大最肥的鳗鱼夹给哥哥。
陆诗琪看着她做这一切,目光柔和,身上的扎刺渐渐收敛。
他笑着将碗里的鳗鱼夹到她碗里,心想,还是不要告诉她吧,保留她心中那一份纯净。
手机铃声响了下,看着是“闻屿舟”来电,简初雪在陆诗琪制止之前接起,“喂?…嗯,…好。”
挂了电话,简初雪直截了当,“我答应了闻屿舟的邀约。”
“我说了,不要再见他。”
“没有理由不见呀,更何况人家几次三番救我,吃饭而已,我都要拒绝,那太让人寒心了。”
陆诗琪连连冷哼,“我说一句,你有十句是不是。”
“本来就是你没道理。”
“你自己也说了,他对你有所图谋,你之前明明躲着他。”
简初雪歪着脑袋,“我之前,之前误会他了。”
陆诗琪似无奈叹气,“初雪,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喝生姜红糖水吗?”
和你一样少爷病呗。
陆诗琪突然端起早已凉掉的苦荞茶,仰头一饮而尽,“身体失温时喝一口生姜红糖水是可以救命的,但他不会喝。”
简初雪怔怔看着他。
“不是因为洁癖,是不相信。”
陆诗琪放下塑料茶杯,缓了语气,“你太单纯,跟他在一起,你会受伤的。”
“不相信什么?”简初雪问。
陆诗琪心中不忍,却还是说道:“闻家真正的家主其实是闻柏舟,六年前外界才得知他死亡的消息,大家推测,他真正死亡的时间更早,只是为了让闻屿舟顺利接手,才隐瞒的。”
“他是谁?”
简初雪垂下眼眸,“怎么死的?”
“自杀。”
陆诗琪咬牙,“也可以是他杀。”
简初雪悚然抬眸。
没有窗户的小包间压抑,昏暗,窒息。
“九年前闻柏舟退居幕后,有传言说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给他下药,导致神经错乱,接着,闻家经历了一场动荡,清理了很多人。”
“他就是闻屿舟的大哥。”
“闻家太复杂。”
“闻屿舟不会信任任何人。”
“他需要的是陆家的力量清除内乱,没有你,他也会选择联合别的家族势力。”
“……”
简初雪手脚冰凉地回到寝室,脑子一片混沌,闻屿舟的脸,和他相处的点滴,陆诗琪说的话,交错着、穿插着、重叠着……
好多好多人脸,看不清,浓雾越来越重,光线越来越暗,画面越来越扭曲……
啪!
寝室灯刷的亮起。
简初雪一怔,轻轻喘息着,这才看清楚衣柜上贴着张赛博朋克海报。
“你怎么不开灯?”赵艺玮提着麻辣烫,“我看你吃过了,就不跟你分享了。”
她一下子站起,拿了包就要走,赵艺玮叫住她,“诶诶,慕寒在楼下,你现在出去不太好吧。”
“谁?哦。”简初雪感觉心里压着一块石头,“为什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