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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5 / 6)

眸,遍寻不得。

可姜云婵知道那定然是顾淮舟!除了他,谁还会在这个时候为她奏曲?姜云婵奔入雨幕,拼命朝杏花院的方向而去。院子外,仍有重兵把守,但从后墙传来的曲调越来越清晰。

“淮郎,是你吗?”姜云婵扑到了漏窗花墙上,指尖临摹着他的轮廓,哽咽道:“是你对不对?你说句话啊。”

一墙之隔,乐曲稍滞了片刻,沙哑的声音传出来,“知道婵儿睡不着,想着吹曲子哄你入睡,没想到你又冒雨来了,有没有带伞啊?”

“带了!我带了!”姜云婵抹了把面上的雨水,僵硬扯出一抹笑:“淮郎你还好吗?”

“好!”

那声音犹如被火油烫过嗓子一般,哪里就好了?

顾准舟也猜出她不信了,安抚道:“婵儿放心吧,我已经把谢晋的罪证托大医交到圣上手中了,即便 即便将来我没了,圣上惦念着这点儿功勋,也不会薄待你的。只要有圣上看顾,将来你想待在顾

府,或是去哪儿,都可随心而为……"

“淮郎!别说了,别说了!”姜云婵摇着头,打断了他的话,“你肯定会好的!不准说浑话!”

“好,我肯定会好,别哭了。”顾淮舟听她哽咽,不忍再刺激她,隔墙临摹着她的侧脸,“回去歇息吧,我给婵儿吹姑苏小调。”

“可是……”

“婵儿,你回去,我才安心。”顾淮舟温声安慰。姜云婵只好点了点头,默默离开了。

她踏着烟雨而去,身后笛音婉转绵柔,声声入耳,似有祥云温柔包裹着她。姜云婵在这夜雨磅礴的夜里,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

忽而,笛声骤停。

身后响起嘈杂声,“顾大人晕倒了!快扶顾大人进去!”“顾大人下不得床,怎不好生盯着?”

……

“淮郎!”姜云婵连忙折返回来,可门窗都被封死了,什么也看不到。她的心凉了半截,怔怔盯着灰色墙面。身为蝼蚁,可能真的没有更多的选择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顾淮舟,她都得找谢砚谈谈……

彼时,闲云院。

浓雾从竹林升腾而起,笼罩住了整个院落,天地一色青,犹如沧海茫茫,暗潮涌动。至高处的竹亭里,莲花青铜雨链从屋檐垂落,随风而动,敲打出雅静的音符。

谢砚—袭玉色交领大袖衫坐在矮几处,因在家中养伤,长发半束半扎,轻风拂着鬓边碎发,他以手撑鬓,坐观轩外行云。

陆池则坐在矮几的另一边,四旧吃了几块糕点,“外面乱槽槽的,我忙得连顿饭都吃不上,你倒会躲清闲!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参你和你兄弟的、要抄侯府的、要你脑袋的本子那简自就是雨后春笋,除之

不尽啊!”

谢砚淡淡回眸望了他一眼:“是哪些人按耐不住了,都查清楚了吗?”

“这个自然。”陆池将一份名册递到了谢砚手上,“你这招不破不立倒是极好!挖出许多隐患,整好一次斩草除根!太子让你暂且再忍耐,半月可成事。”太子手握北盛大半权利,早有问鼎之势。

然圣上年过七旬仍不舍放权,近日频频传出流言:圣上意图废长立幼,立宋贵妃之子为太子。

太子逼宫势在必行,可此举成王败寇,必先扫清一切隐患。于是,谢砚很早就向太子提出以身入局,做一出侯府败落的假象。等谢砚失势革职,居心叵测的人定会——浮出水面,要断太子臂膀。太子党再黄雀在后,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将来太子称帝则再无后患。这份名册便是近几日参谢砚,亦或是暗中与其他皇子有勾结的墙头草。谢砚略扫了一眼,指腹松开,名单随风卷入了风暴中心。风卷残云,纸张被淋透,被撕碎,随狂风飞远。陆池伸手去抓,却以来不及了,“喂!好不容易收集到的!”

“我已记下了。”谢砚不咸不淡挑着鎏金香炉里的香灰,袅袅青烟从他指缝穿过,散出怡人的檀香味。

"我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耳目,放这东西在府上不安全。"

“行,就你记性好!”陆池啧了一声,撩开袍子,坐回了原位:“不过说真的,有一点让我很不解,为何我们刚要做局,表姑娘就这么巧在侯府找到了顾准舟,向你发难呢?”谢砚指尖一顿,不置可否。

陆池觉得不对劲。

这谢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姜云婵在他身边做小动作,他能察觉不到?

还是说……他故意放纵姜云婵找到顾淮舟,故意纵她揭发,表姑娘就这么自然而然成了他们计划中的一环。现如今,表姑娘只怕还心生愧意,觉得自己害了谢砚。

好一出苦肉计!

陆池不由感慨:“老实说,顾淮舟到底是你囚禁的,还是老大?”

“顾淮舟不都自己亲口说了吗?”谢砚挑着香灰,不紧不慢道:“我为何要亲手做这种事?”

不亲自做,那就是间接做了!

陆池打了个响指:“是你向谢晋泄露顾淮舟掌握了他罪证的事?他狗急跳墙囚了顾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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