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一瓶拧开,递到葛晚棠嘴边:“渴不渴?喝不喝?”
葛晚棠确实有点口干,说要喝,撅起嘴去够矿泉水瓶。
路琼胳膊一收,水瓶放回自己嘴边,启唇含住瓶口喝水。
葛晚棠怒喊:“路琼!你讨厌死了!”
路琼笑笑不说话,侧头望向车窗外。
进入市区,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黄浦江上游轮滑过,偶尔几声鸣笛。音乐随机播放,车载屏幕显示着歌曲名字——
《这么久没见》
2018年夏天,路琼登上前往英国的飞机。
2024年春天,路琼重新踏回这片熟悉又陌生,仅有一次记忆的陌生城市。
时隔六年。
好久不见。
*
伦敦飞沪城的航班,落地是下午五点多,一个多小时开到市区将近七点,葛晚棠请客吃完饭,在外滩一家私房菜馆,透过窗户正好一览黄浦江夜景,明珠塔在夜幕下璀璨矗立。
路琼和葛晚棠是国外留学认识的,同届同班,新闻传媒专业,葛晚棠大小姐脾气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但很慕强,对有能力的人能顶礼膜拜那种。
路琼和她做过几次小组作业,成功凭借人格魅力征服她。
说实话,很少有能让葛晚棠心服口服的人。
路琼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不然她也不会死气白赖打电话高薪挖路琼来自家公司。
葛晚棠回国之前就和她爸数次提到过路琼,但她爸上了年纪后就格外注重人情世故,不好许给路琼太高的职位,以免寒老员工的心。
葛晚棠也是绝对不能委屈路琼,人家一个全球Top5名校出身,还有在彭博新闻社工作经验的高材生过来自家打杂?简直是侮辱人。
所以葛晚棠在拿下自家公司的掌控权后才将路琼叫回国。
开了瓶红酒,葛晚棠亲自给路琼倒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举起来杯口倾向她:“欢迎加入尚嘉。”
路琼勾起唇角,跟她一碰杯,清脆的“叮”一声:“不客气。”
吃完饭葛晚棠就送路琼回家了,今天她刚结束长途飞行,挺耗费精力,先回家好好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逛。
公寓也是葛晚棠给找的,跟她住的小区走路十分钟路程,本来葛晚棠是想就把路琼安排在自己那个小区里,但是考虑到大家都是成年人,万一有个什么生理需求带个男人回家撞见了,彼此都尴尬。
行李都提前寄回国内,路琼回到公寓,看着堆在客厅里的几个大纸箱静默几秒钟,最终选择绕过,在随身携带的行李箱里拿出睡衣去洗澡。
她时差还没调过来,洗完澡睡不着,吹完头发又晃回客厅,扯了个抱枕丢在地上坐下,拆开纸箱收拾行李。
慢慢悠悠整理好两大纸箱的行李,是后半夜凌晨三点,还剩下三个没搞完,路琼撂挑子不干,洗干净手回卧室倒床上睡觉。
可能是换新环境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再加上她平常入睡本来就有些困难,哪哪都累就是睡不着,爬起来吃两颗褪黑素才迷迷糊糊产生困意。
葛晚棠还没那么剥削,给她一周休息时间,未来一周路琼什么事都没有,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接一个,第二天醒来是下午一点。
洗漱完,在点评软件上搜索到一家沪市美食店,换上衣服去抚慰她的胃。
路琼回来还没买车,葛晚棠给了她一辆自己的先让她开着,沪市今天气温还算可以,面馆离她小区不是特别远,路琼就选择走着去。
一线城市里每个人都健步如飞,白领们人手一杯美式,另一只手提着公文包赶往目的地,像路琼这样不紧不慢溜达的人大部分都是游客。
她揣着风衣口袋,一路走走停停,遇到好看的风景就打开相机拍照留念。
四十分钟后到达面馆。
人很多,路琼一个人来吃倒是不用排队很久,在前台点了碗招牌的蛤蜊猪肝面,在角落一个位置坐下。
传媒人就是要与时间赛跑,尤其是干新闻这一行,时时刻刻都要留意着最新动态,争取报道第一手消息。
这就养成路琼手机不离手,吃个饭都要刷头条的习惯。
路琼涉猎广泛,国家大事娱乐八卦她都看,正嗦着面看一条素人曝光男明星睡粉的小作文,葛晚棠电话就打进来。
一接通,葛晚棠着急忙慌开口:“你醒了吗?”
路琼咽下嘴里的面:“没醒怎么接你电话?”
葛晚棠哦哦两声:“救个急?”
不待路琼回答好不好,便先告知前因后果:“今天下午有个采访本来是要朱新源去,高架出车祸她堵半截出都出不来,对方定的采访地点离你不远。”
这个采访尚嘉磨挺久,年前十一月就一直在约时间,偏偏大老板不是今天在英国就是明天在美帝,天天当空中飞人,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临时约见虽然不礼貌,但谁叫人家有资本呢。
职业素养使然,面还剩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