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不动声色看着她,心里已然对玉蝉衣这半年来的灵力长进有了数。唯独可惜,不是他们太微宗的弟子。
尹海卫望了不尽宗的环境一眼,说道:“在店里看到你拿剑,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天赋的剑修,唯恐你浪费自己的天分。半年前我就从李旭那得知了你是不尽宗的弟子,没有立刻来找你,便是为了看看你这半年能否有什么长进,今日再一见,我放心了。”
“小道友,以你的造化,这柄剑是你的第一柄剑,却绝不会是你最后一柄剑。等你日后修为更进一步,就可以去找一柄最适合你的剑。”
玉蝉衣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友你……很懂剑吗?”“呵,我一个活了千把年的铸剑人,什么剑没见过。我要是不懂,就没人敢说自己懂了。”
什么剑没见过……
玉蝉衣问:“那荧惑呢…你可曾见过?”
“见过。”
玉蝉衣默了一默,又问:“陆闻枢呢?”
尹海卫脸上却透出点不耐烦来,说道:“小友,你说的这荧惑、还有那陆掌门,哪个不是举世闻名?这又是在炎州,你随便在路上抓个修士来问问,他们知道得可能比我还多,何苦问我这个老头子。”
玉蝉衣垂眼,换了个问题:“那七杀呢?”这次倒换尹海卫一愣。
“七杀……也见过。"尹海卫不知道为何语气沉了许多,像是一口气憋在心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他道,“凶剑,不见血不回鞘,但也是好剑中的好剑,世无仅有,难出其右。”
“那七杀如今在哪?”
尹海卫身体往后一仰,视线恰好落在院中那棵树上:“谁知道,我也是只在一千年前见过一次。后来,没有人知道它去哪儿了。”
玉蝉衣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顺着问道:“那它的主人呢?”
尹海卫的视线猛地从树上收回来,古怪地看向玉蝉衣,“它的主人?”
玉蝉衣犹豫片刻,点头说出了那个名字:“微生溟。”玉蝉衣好奇微生溟的下落,可太多的人忘了微生溟。这件事本身就很古怪。
微生溟不是不为人知的她,曾经那么声名显赫的一个人,怎么会像她一样,被人遗忘得那么干净彻底?哪怕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也不该如此。
既然尹海卫是一个活了千把年的修士,还在一千年前见过一次“七杀”。
那他一定见过微生溟。
玉蝉衣有种莫名的直觉,或许,尹海卫会是她所遇到的所有人里,为数不多的能告诉她微生溟下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