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确定。
但她对上徐沁言的眼神,莫名就心虚起来了。
她下意识晃了下肩,用上臂碰了靳文新肩膀一下,自以为不动声色。
靳文新意识到此举确实饱含风险,便也不再继续念叨这事了。
徐沁言虽没偷听徒弟的神识传音,但近来值得靳文新一乐并拿出去偷偷分享的事情并不多,而沐寒那多此一举的行为,更是彻底出卖了靳文新。
“你师妹都开始笑你了。”徐沁言对简义林道。
简义林讷讷不言,但徐沁言从他似乎毫无变化的面孔中看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郁闷。
“行了,看你就有股火,回去吧。”徐沁言笑着把人打发了:“本来就是希望渺茫的事情,你再不改,以后就一点机会都找不见了。”
他倒没多生气。
公务上的大事,不是小儿女间一点实质冲突都没有的奇特恩怨能够影响的。
不过因此间接生出的一些无奈与郁闷却是免不了的。
等沐寒和靳文新散开,徐沁言找到沐寒,问道:“吴希萌师姐旧年的一些事情,你可知道了?还是依旧不知道?”
沐寒和徐沁言在一起,到底没有和晁梦心在一起的时候自在,所以之前她明知道有的事情询问徐沁言或许能更快得到结果——也能得到更全的结果——但依旧下意识忽略了这个最优选择,转去询问不知道和吴长老交情具体有多深的晁梦心。
沐寒如实道:“吴师姐那边的事情结束后,我去问过晁梦心晁师姐,大概知道一些。”
徐沁言反应了一下,随后方露出些恍然的神色:“是那位师姐啊。”
他和晁梦心就不怎么熟悉了。
偶尔甚至会忘了有这么个人的那种不熟悉。
“你认识——对,你去过归望关。”徐沁言明白了几者之间的关系,“这事早晚你得知道,找她问,也确实合适。”
他说完,两个人的对话或许就该告一段落了,沐寒却忽然有了交谈的**,提出了更多的对于吴希萌旧事的疑问:
“我曾听晁师姐说,吴师姐当初已经收心了,怎的后来不到十年就直接订婚了?”
其实这些疑问本就存在,只不过问晁梦心是难为人,她之前就没问。
徐沁言就不同了。
她不知道吴希萌和徐沁言的具体年纪,但结合她四处探到的那些相关消息,不难倒推出,这两个应该算是真正的同龄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
徐沁言下意识笑了,但这笑容很冷:“那可是个不到九岁就卧底到金丹真人眼皮底下的人物,有心算计之下,吴师姐当年又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对他又本就有好感,怎么可能不掉进陷阱中去?”
徐沁言说“天真烂漫”,纯属是顺口;沐寒却让这四个字震得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一说天真烂漫,她只能想起鞠鹤灵和镇灵均。
就连偶尔会沾上些杀气的陈辛夷,她都不会第一时间将之联系起来。
“况且,当年,吴师叔家的那些人,所有人,就没有对聂无尘有意见的。”徐沁言道:“便是师兄,当年也只是因为觉得聂无尘看着吴师姐长大,或许心中没有任何旖念,也不回应当时不过十几岁的吴师姐的情意,才觉得二人不相配,怕放任下去吴师姐会为情所苦,才劝吴师姐收心的。”
沐寒听见徐沁言如是说,又想到晁梦心说的话,两人说的话其实有些出入,但这更能说明一些问题。
她在心中微微叹口气,并没表露出来。
徐沁言神色恢复了平常时的模样,但眉毛却还是收得比平时紧了一些:“在那样的环境里,师姐被聂无尘哄住,重新生出心思来,都不需要聂无尘花费多少算计筹谋。”
沐寒懂了。
而且看着长大何尝不是另一种青梅竹马?
单方面的青梅竹马。
“宗门吃了这么大的亏,因何没去找地灵门的麻烦?还是已经去找了,但并没有清算到那聂无尘头上?”
“两界交战,本就是互有伤亡的。宗门要想报这个仇,那就只能去巽丘对地灵门下手。但这不就和巽丘一样是发兵去对面的地盘上攻打对方阵营的宗门了吗?”
徐沁言对此也是无力的:“不是不能动,但这么做代价太大了——剑派真的动了,面对的就不是地灵门而是巽丘那边的所有大型宗门。
“地灵门炸了剑派的地脉,大大地出了风头,巽丘那边是会使足力气保他们的。而他们本就占据主场优势。便是宗门的老祖们过去了,那么巽丘那边的元婴也会结队联手帮助地灵门截杀我宗的老祖。”
巽丘能攻打蓬煌,那是因为他们集结了自己境内绝大部分的拥有筑基以上实力的修士。
两边元婴金丹对垒,结果就是谁家的元婴以上修士都不敢动,金丹只能压阵,主要战场还是靠筑基修士下场。
但若是换成一方高阶修士数目明显少于另一方,那就不可能出